個公安還真沒人信。
放誰誰會信?!
一個是雖然五六十歲但看起來就面色紅潤的成年男人,一個是才六歲,瘦得身體一把骨頭的小姑娘。
現在這個成年男人竟然說自己被這個六歲小姑娘打得還不了手。
一個女公安更是滿臉譏誚:“怎么,你還想說,那小姑娘臉上的巴掌也是她舉著你的手自己打自己的?她的衣服也是自己扯開的?頭發也是自己揪掉的?”
女公安想到自己剛才來的時候,在休息室里看到的小姑娘,明明上藥的時候,疼得渾身發抖,眼睛里淚花兒都在轉悠,卻還很懂事地安慰給她上藥的張主任,說她一點都不疼。
就那樣一個小姑娘,別說是張主任了,就是她還沒結婚呢,看了都覺得心里軟得不行。
恨不得把人摟在懷里好好哄著愛著,不讓她吃一點苦。
結果竟然還有人往她身上潑臟水。
簡直是,士可忍孰不可忍。
方主任覺得自己真的很冤枉。
“真的都是她自己弄得!我一點都沒碰她,也就是你們踢開門之前,她突然就解開了我嘴上的毛巾,然后拉著我就倒到地上,還拿著我的手捂住她的嘴,我當時真是慌了,都不知道她要干什么,我要早知道,我肯定就推開她了……”
方主任說得情真意切。
可惜,這里根本沒有人會信他的話。
且不說,他身上那點紅痕根本就不嚴重,再過一會兒都快消失了。
就說人小姑娘這么做,是為了什么呢?
陳大妞的家庭情況已經調查清楚了,家里祖上幾代貧農,家庭關系雖然復雜,但小姑娘本身和方副主任,和趙山都沒什么往日仇怨。
調查結果里雖然也寫了小姑娘會跟著隔壁顧兆晨練,但根據村里人描述,那些都只是常規的鍛煉,而且鍛煉時間也很短,才不過個把月左右,怎么可能就突然變成高手了,還能正面對上一個成年男人不落下風了?!
聽到他這么說,詢問室里的三個公安雖然都完整記錄了下來,但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就知道彼此的想法了。
領頭的老公安搖搖頭,合上了本子:“看來他是不準備說實話了。”
“我說了啊!我說的真是實話!!”方主任叫喊著。
三個公安就當沒聽到一樣往外走,女公安還跟著說了一句:“我剛從趙山那邊經過……”
此時隔壁的詢問室里,趙山已經從剛開始的慌張中緩過神來。
對于在永安巷發生的事情,他堅持自己就是來給表妹孫美琳安排相看的。
至于陳大妞怎么在方主任的屋里,他一概不知。
問多了,他甚至還故作疑惑不解:“照理說,我表妹要是和陳向東成了,那小姑娘以后日子也好過,我也不知道她為什么要做這種事。”
公安問他:“你的意思是說,是陳大妞故意溜進了東屋里?”
他又連連擺手,正色道:“我可沒這么說,我又沒親眼看到,怎么能亂說呢,也有可能是我干爸睡迷糊了認錯人,把那小姑娘當我干媽給拉進屋里去了。”
反正不管是什么原因,都跟他沒關系。
他是一推三五六,清清白白好表哥,這事兒都跟他沒關系。
經驗豐富的老公安一看他這模樣,就知道他是個老油條。
沒有確鑿的證據,趙山的嘴大概率是撬不開的。
說來,一起被帶來的幾個人里,除了六歲的陳大妞以外,最容易被撬開嘴的應該就是陳向東了。
可惜,這人現在還醉著,哪怕被灌了好幾碗醒酒湯,也還是睡得不著四六,要想問他,也得等他清醒了再說。
老公安心里梳理著線索,心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