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徒弟還以為自己找到了這個關鍵性的線索,趙山怎么說也得被嚇得露出點破綻了吧。
卻沒料到,趙山只是苦笑了一下。
“高翠花的確不是我姨婆,她是我親媽。”他用手搓了搓臉。
“說出來也不怕你們笑話,我跟我媳婦結婚,本來就算是我高攀,當時結婚的時候,我媳婦就不愿意跟我回老家,也不同意讓我媽來看我,我媽年紀大了,我實在是沒辦法……”
這話本來還說得讓在場的男同志們挺不是滋味的。
這不就相當于入贅的待遇了嘛。
別的也就算了,攔著自己男人不孝順寡母,這就有點過分了。
結果,趙山話音還未落,外頭就傳來一聲怒罵:
“趙山!你王八蛋!!”
與此同時,一只軍綠色的挎包就這么被人扔過來,剛好從老公安的身側擦肩而過,直愣愣就沖著里頭趙山的面門砸了過去。
只聽得“砰”的一聲,挎包就這么砸了趙山滿頭滿臉。
里面一些零碎的東西掉了趙山一身。
這突如其來的意外,讓老公安都怔愣了那么一兩秒。
但很快,在看到來人的時候,他心下了然。
沒說什么,示意小徒弟趕緊把人給拉住,自己上前,把趙山身上的那些東西都收拾回挎包里。
趙山媳婦簡直是要氣瘋了。
她接到通知趕來派出所的一路上,都在胡思亂想。
主要是來通知她的人嘴里說話顛三倒四,一會兒說是趙山被抓了,一會兒說是她干爸被抓了,問是犯了什么事兒,人又不說。
只讓她抓緊時間到派出所去。
劉佩珍當時還在娘家,因為弟弟劉黑狗被抓判刑的事兒,娘家也沒過個好年。
她一回去,親媽和大姐就抓著她,讓她想法子把弟弟給弄出來。
劉佩珍本來就滿頭包,不知道該怎么跟父母解釋,自己只是一個普通人,自己男人前不久還因為廠里的事情被降職了,這會兒只是生產部門的副主任,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升上去。
一聽干爸和自己男人都被抓了,下意識就覺得是跟之前那個貪污的事兒有關。
頓時草草應付了家里人幾句,騎上自行車就往派出所趕。
一路上,還在腦子里幾次梳理,要是被問了什么問題該怎么回答。
結果沒想到,剛進派出所,就聽到趙山說的這些話。
劉佩珍不顧被公安攔著,指著趙山就罵:“當初明明是你也說你媽來會不習慣,給她多寄點錢就行,你現在都推到我頭上?!”
當初結婚的時候,她也只是提了一嘴。
趙山可是滿口答應,還主動說他媽年紀大了,半輩子辛苦腿腳也不好,不適合長途奔波,不如多寄點錢和吃的用的回去。
趙山卻只是無奈苦笑:“我那是不想跟你再吵了……”
話只說一半,卻像是已經說盡了全部委屈。
說實話,要不是劉佩珍對剛結婚時發生的一切記憶猶新,她都要被趙山這副態度迷惑了。
“你胡說!”
劉佩珍氣得原地跺腳。
“行了,這是你們的家事,既然和這個案子無關,那我們也不會多管,你們自己回去解決。”
之前的女公安過來打斷了這種無用的對峙,又對著劉佩珍道:“劉同志,你跟我過來,我有點關于孫美琳的事情要問你。”
一聽到這個名字,劉佩珍下意識回了一句:“小孫?她怎么了?不是說她要相看對象?今天的事還跟她有關?”
女公安一怔:“你知道小孫同志要相看?”
哪怕剛剛和趙山吵了一架,劉佩珍遇到問題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