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連峰激動。
何婉晴其實也不遑多讓。
只是相比較秦連峰是對兩個人感情未來的激動展望,何婉晴心里想的東西就實際很多。
有了這張票,她明天一早就能去百貨商店買一臺最新的收音機。
到時候,看那個新來的拿什么跟她爭!
她就說,她何婉晴想要的東西,從來就沒有得不到的。
區區一個小學老師的崗位而已,簡直易如反掌。
與此同時,顧家,顧兆也正在掏自己的私房錢。
“這是這幾年我存下來的錢,一共九百三十六塊八毛四分,還有這些票,我今天借給二營老秦三張工業票,他下個月還我。”
說實話,現在別說是三張工業票了,就是十三張工業票,姜琴都不是很在意了。
快一千!
在這個大家一個月工資頂天了也就一百多,通常還得負責一家老小吃穿住行的年代,誰家能有一千存款,那真是大戶了。
重點是,姜琴可是知道的,顧兆每個月的工資有一大半都是寄回老家的。
黃翠喜和顧大江都不是那種拿了兒子的工資,還要瞞著兒媳婦的人。
顧兆工資101元,實打實每個月都至少會寄七十回來,偶爾有什么補貼了,還會更多一些。
真要說起來,顧家每個月的收入別說是放在長橋大隊了,就是放在整個涇陽縣,都是數得著的。
要知道,一個六級工的工資也就七八十。
顧兆每個月留在身邊的工資也就三十多。
他自己也得吃飯,是怎么能存下來這么多錢的?!
姜琴一下驚得把聲音放低:“你別不是犯紀律,在外面接什么私活了?”
顧兆一瞬間哭笑不得。
“你想什么呢。”
他把錢和票收攏了推到姜琴手里:“你安心拿著花,這都是我這些年出任務發的額外補貼。”
他說著還有些愧疚:“前年我有收到一張自行車票,當時想著家里有了,就給換了工業票和布票。”
當時顧兆也沒想著姜琴會答應來隨軍。
他甚至都不知道,家里那臺自行車騎的最多的人是顧豐,而不是姜琴。
事實上,在嫁到顧家以后,姜琴還真就沒騎過幾次自行車,她也不怎么出門,更遑論是去縣里,自然就沒什么騎車的需求。
這次來隨軍。
就婆媳倆帶著三個孩子,家里那臺自行車自然不可能帶著了。
顧豐算是直接拿錢買了。
說實話,當時連黃翠喜自己都沒想到,這老兒子不聲不響的,竟然能攢出兩百多塊錢。
不,不對。
能花兩百買一輛舊自行車的話,按照黃翠喜對兒子的了解,顧豐手里必然不止攢了兩百。
真是悶聲干大事啊。
當時姜琴還不想要那么多,這自行車全新的價格也就兩百,現在都已經五六年了,哪里還值這么多錢。
還是顧豐堅持說,他沒有自行車票,只能用錢補,要是嫂子不收這錢,他連這自行車也沒臉騎了,姜琴這才收下。
現在一家住在家屬院,別的都好說,唯獨一點不方便。
就是從家屬區出門去碼頭坐輪渡有一段距離,要是光靠走路,少說得走二三十分鐘。
現在想想,實在是不方便。
“等我之后找戰友問問,看能不能換一張自行車票來。”
顧兆說得輕描淡寫。
但姜琴看著這些錢,卻心頭一震。
出任務的補貼?
出什么任務能有這么多補貼?
想想,無非就是顧兆受傷了,發下來的營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