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牧楓進入到深度的頓悟狀態(tài)之時,混沌塔內(nèi)第二層,幻幽的涼亭之處。
一道白色的身影顯現(xiàn)出來,坐在了幻幽的對面,然后伸出細長的雙指,夾起一枚白色的棋子,落于棋盤之中。
白色身影緩緩開口說道:“幻兄,別來無恙。這盤棋等了很久吧?”
幻幽沒有接著落子,而是翻過一個茶杯,斟滿一杯茶茗,然后輕輕推至白色身影的面前。
“兮王,請用茶。”
兮王注視著眼前冒著淡淡熱氣的茶茗,露出了一抹微笑,然后拿起細細品味。
“好一杯‘幻神茶’,已經(jīng)記不清上次喝幻兄煮的茶是什么時候了。”
說著,兮王一飲而盡。
“為何選他?”兮王放下手中的茶杯,淡聲問道。
“我們曾都是棋子,如今都想要成為下棋之人。”
說罷,幻幽拾起一顆黑棋下在了棋盤的左下角。
“人人都不想做棋子,但執(zhí)棋之人只有兩個,要成為那個下棋之人,難啊!”
兮王對弈一子,緊鄰幻幽的黑棋,棋局漸趨復(fù)雜。
“此局,將會是最后一局,所有人都有可能從棋子變成執(zhí)棋之人。但,執(zhí)棋者,亦可能在終局時淪為棋子。”
語落,幻幽的第二枚黑棋緊貼兮王的首枚白子,棋盤上的局勢愈發(fā)微妙。
“你又為何選他?” 幻幽并未續(xù)弈,輕抿一口茶,平靜問道。
兮王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輕輕搖頭:“我沒有其它的選擇了,他是我唯一的選擇。”
聞言,幻幽心中明了,接著再下一子。
這一子落下,兮王平淡的神色,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
然后,有些驚愕地詢問道:“那條村落出現(xiàn)了?何時之事?”
“就在不久前,他進入了那條村落。”幻幽語氣平和地說道。
“什么?他已進過那村落?”兮王激動得幾乎要離席而起。
看著兮王的反應(yīng),幻幽淡聲說道:“瞧你那樣,好歹也是一族之王,還如此一驚一乍的。”
兮王正了正姿態(tài),轉(zhuǎn)瞬又變回了一副淡然之態(tài),說道:“他在那里發(fā)生了什么?”
“不知!”
“什么?你不知?你跟混沌塔龜縮在他的體內(nèi),他進去了,你們不也跟著進去了?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兮王顯得難以置信。
“那個時空,那個人當年尋覓了數(shù)億年都沒有找到。如今卻是自主出現(xiàn),即便我跟著進去了,你認為那里會讓我‘活著’嗎?”幻幽說道。
聽到這里,兮王自然也明白了,目光透過混沌塔,落在了頓悟狀態(tài)的牧楓身上。
“他會是那最終的執(zhí)棋者嗎?” 兮王低聲自語,隨后收回視線,一子定于棋盤中央,棋局再生變數(shù)。
“還有一事,牧楓答應(yīng)了你永恒羲族后裔,要將‘永恒天碑’帶走。”幻幽輕描淡寫地說道。
“猜到了,天魔對天極大陸的覬覦還是不死心啊,數(shù)萬年前失敗了一次,現(xiàn)在又想再來一次……” 王對此并不感到驚奇,語氣依舊平靜如水。
幻幽亦再落一子,說道:“這次的‘天魔劫’,天極大陸恐怕難以抵擋了,不然你那些遺落于此的后裔,怎會急于取走‘永恒天碑’。”
“昔日的‘天魔劫’,這個位面確實有些令我感到驚訝和意外,出現(xiàn)了一位了不得的人物。正是他的出現(xiàn),才抵擋住了天魔的入侵。不過可惜啊,天魔斷絕了天路,不然那人到了主宇宙,說不定可以成為一域之主。”兮王感嘆道。
“到時候,你會出手嗎?時間太短,天魔降臨之時,恐怕他還沒有完全成長起來,僅靠他自己,難以戰(zhàn)勝天魔,度過此劫。”兮王注視著幻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