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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硯雙手抱劍,站在通道中間,臉上帶著冷意,和他平時的嘻嘻哈哈大不相同。
“秦大人,這里是刑部大牢,擅闖者死。”
京城里秦衍應(yīng)該是沈硯最討厭的人,沒有之一。
每次見到他那副道貌岸然、裝腔作勢的樣子,沈硯都恨不得沖上去撕爛他臉上那層偽善的面具。
秦衍站在對面,一派云淡風輕,對于他的態(tài)度并不生氣,抬手整了整沒有折痕的袖袍,慢條斯理道:“我等奉皇命來刑部提人,何來擅闖,沈侍衛(wèi)莫不是想要抗旨不尊?”
“你……”沈硯氣得咬牙切齒,他笨嘴拙舌,根本不知道怎么去反駁秦衍。
早知道應(yīng)該讓阿墨來守著這里,讓秦衍嘗嘗他的毒舌。
蘇窈思緒有點恍惚。
和秦衍的第一次相遇來得猝不及防,讓她一時之間怔愣出神。
眼前的這個男人熟悉又陌生,面容沒有任何的改變,還是那么溫潤如玉。可整個人的氣質(zhì)卻發(fā)生了巨大的改變,和她記憶里的那個人怎么都不能重合在一起。
他們也只是分別了兩個月而已。哦,對他來說,已經(jīng)度過了一個春秋,在他的臉上早已看不出失去妻子的悲痛和難過。
蘇窈還沉浸在這突如其來的相遇中,就發(fā)現(xiàn)沈硯被氣得滿臉通紅,整個人清醒過來。
她現(xiàn)在是蘇霄,不是蘇窈。
“秦大人,皇上讓刑部將案件移交給大理寺,應(yīng)該沒有說,讓大理寺直接到刑部大牢提人吧。”
秦衍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站在另一邊,像個隱形一般的人。
光線昏暗,但能看出,個子小巧,身材瘦弱單薄,應(yīng)該是個年輕人。
沈硯他認識,武功不弱,是沈靖元身邊的貼身侍衛(wèi),經(jīng)常能看見。
這個年輕人卻面生的很,但看他的穿著,應(yīng)該也是跟在沈靖元身邊的侍衛(wèi)。
他就那樣靜靜地佇立著,仿佛與周圍的環(huán)境融為一體,不引人注意地站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
盡管他的身影清晰可見,但他身上似乎有一種特殊的氣息,使得人們很容易忽略掉他的存在。
如果不是他開口,都不能引起他的注意。
看來,又是一位武功高手。
沈彥州的身邊,不知道什么時候又多了這樣一個人存在。
秦衍臉上露出少有的趣味,他靜靜地打量著眼前的少年。
“這位兄臺怎么稱呼?”
蘇窈平靜地迎視著他的目光,之前的失態(tài)早已被她隱藏起來。
現(xiàn)在,他們彼此只是陌生人。
“無名小卒而已。”
秦衍面上一片柔和,笑了笑,并沒有被冒犯的感覺。
“小兄弟言之有理,是我們打擾了。那我們馬上出去,在大堂等著。”
他身后一人突然上前一步靠近他,面露焦急:“大人……”
秦衍輕輕抬起手,那人未說完的話就卡在了喉嚨里,只能悻悻地退后一步,不再說話。
秦衍幾人正準備退出刑部大牢,里面突然傳來腳步聲。
“秦大人既然已經(jīng)來了,那正好將江南貪墨一案的所有人證物證,帶回大理寺。”
聽到聲音,所有人都朝轉(zhuǎn)角看去。
因為光線的原因,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身緋色官服,正朝他們緩緩移動。
慢慢的一張絕色俊朗的容顏出現(xiàn)在他們的面前,正好停在蘇窈的身邊。
兩個官場上最得皇帝倚重,最有前途,最年輕的人,就這樣面對面站在一起,彼此對視著。
蘇窈感受到了一種無形的壓力,帶著種劍拔弩張的氣勢。
沈彥州朝后招招手,立刻有人將幾個人犯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