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
雖然只是獲得了府試案首,但徐言返回定海縣時仍然受到了街坊鄰里的熱情歡迎。
畢竟定海縣文教不興,已經很多年沒出過府試案首了。
徐小郎君給了他們希望,若是能夠再奪院試案首,成就一段小三元的佳話,對于促進縣里百姓讀書興學是極有益處的。
至于徐懷遠看到兒子歸來更是喜極而泣。
“快,快讓為父好好看看。”
見徐言身材明顯瘦了一圈,徐懷遠又有些心酸。
“我兒瘦了。”
徐言笑道:“爹,兒子不過是掉了幾斤肉不礙事的。”
徐懷遠聞言狠狠瞪了他一眼道:“你這說的是什么話,你打小便體弱多病,郎中開了方子每日煎服吃下才慢慢調理過來。你這身體切忌受饑挨餓,不然容易發病的。哎,都怪為父不在你身邊。”
徐言心中無奈極了。看老爹這意思是恨不得去當陪讀啊?這可不行,如此一來他將來還怎么在同學面前抬得起頭?
“父親切莫自責,兒子已經長成了,懂得照顧自己了。”
“好好好,我兒長大了。”
徐懷遠面上終于露出了笑容。
“對了爹,母親可在家中?”
畢竟也算是獲得了一個好成績,徐懷遠急于給娘親報喜。
“哦,你娘前幾日回杭州省親了。估計要待上一段時間。”
徐懷遠嘆了一聲道:“今年的生絲不好收啊。陛下雖然換了提督織造太監,但聽說并沒有減少御用絲綢的定額,只是寬限了些時日。你外公那里怕是也不好過。”
徐言點了點頭。
這倒是符合常理。孫慶倒臺是因為為人過于跋扈且出手殺人,污了皇帝的顏面。
但孫慶本身催收絲綢的舉動是并沒有太多問題的。至少嘉靖帝心中一定是這么想。
嘉靖帝換了一個提督織造太監不過是換了一條狗,在催收絲綢上確實沒有本質區別。
做皇商就是這樣,有光鮮威風的時候就會有如坐針氈的時候。
所以徐言很慶幸徐家沒有卷入皇商之中,這個圈子的水實在是太深了。
“對了父親,兒子聽說趙縣尊即將高升,想要獻一把萬民傘聊表心意。不知父親可有辦法?”
馬知府急于交接趕赴南京上任,趙縣令卸任也就是這幾日的事情。
身為趙若海的學生,徐言總歸該表示點什么。
徐懷遠和聲道:“這個不難,便包在為父身上。我兒真是懂事了。”
“父親,孩兒多問一句,咱家除了經營布帛、糧食生意外,可還有別的進項?”
徐言覺得徐家的經營范圍略有些單一,不像外公家雖然主業是經營絲綢,但各行各業都有所涉及。
“沒有了,我兒怎會突然問起這個?”徐懷遠笑了笑道:“我兒只需要發奮讀書考取功名,賺錢的事情不需要操心。”
徐言心道不賺錢怎么敗家,不敗家怎么維持我這個敗家子的形象。
哎,你以為我愿意為錢的事情操心嗎。
“唔,既然如此,兒子便先回屋了,父親也多休息。”
徐懷遠欣慰的點了點頭。
......
......
卻說徐言回到自己屋中,開始思忖賺錢的路數。
照理說穿越者應該是天之驕子,無所不能。
可徐言前世修的是文史,既不會制肥皂造玻璃,也不能釀酒制糖。
這些理工男擅長做的事情徐言著實是有心無力,他能做的便是發揮文史從業者的優勢。
思來想后徐言覺得還是賣書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