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來的總會來,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卻說這日韓道周韓御史抵達(dá)寧波府城,寧波知府趙若海攜府城、縣城文武官員在城門外迎接。
韓道周是新官上任,又是年輕氣盛,加之那些陳年舊事心中惱恨,自然不肯給趙若海面子。
饒是對方比他高了三品,韓道周仍然甩了一張臭臉。
趙若海倒是不以為意,仍然陪著笑臉將韓御史迎入城中。
對于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雙方卻是緘口不提,十分默契。
巡按御史抵達(dá)一地,自然要入住察院。
好在趙若海早就命人收拾好了宅子,徑直將韓道周請去察院住下。
安頓好了韓道周,趙若海便返回府衙。
他來到后院見到徐言便卸下偽裝,搖了搖頭道:“賢生是沒看見,那韓道周的鼻孔都要朝到天上去了。依本府看,他這次是下定決心彈劾本府了。”
徐言笑聲道:“府尊莫慌,只要按照學(xué)生的辦法,那韓御史不但不會刁難于您,反而會和您冰釋前嫌?!?
趙若海嘆了一聲道:“為今之計(jì)也唯有如此了?!?
...
...
韓道周在察院住下后并沒有急著去府衙抄錄文卷。
一來他要晾著趙若海,讓其體驗(yàn)一番如坐針氈的感覺。
二來他給趙若海羅織的罪名已經(jīng)足夠多了,屆時只要去府衙走個流程便可以上書彈劾。
至于證據(jù)根本不重要。
御史可以風(fēng)聞行事!
一想到憑借自己一張口,一支筆就能讓趙若海丟官,韓道周便覺得得意不已。
從杭州到寧波說遠(yuǎn)不遠(yuǎn),說近卻也不近。
韓道周一路舟車勞頓,卻是覺得有些乏了。
他草草用了些酒菜,心道翌日一早再去教訓(xùn)那趙若海不遲,便寬衣洗漱準(zhǔn)備歇息。
一夜無話。
第二天已是日上三竿,韓道周才睜開眼睛。
昨夜他睡得很死很沉,根本不記得發(fā)生了什么,只覺得身子十分困乏。
他皺了皺眉,剛想翻身起床,卻發(fā)現(xiàn)身邊躺著一個妙齡女子。
韓道周登時嚇了一跳,連忙質(zhì)問道:“你是什么人,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那女子揉了揉惺忪睡眼,順勢往韓道周身上靠去。
“韓大人真是會開玩笑,昨夜不是您叫奴家來的嗎?魚水之歡,被翻紅浪...這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我雖然沒有夫妻之名,但已經(jīng)有了夫妻之實(shí)了啊。”
韓道周氣的渾身發(fā)抖,厲聲呵斥道:“胡說!本官何時叫你來了這里?你可知這里是察院?”
那女子掩嘴笑道:“韓大人怕什么,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奴家不說,又有誰能知道呢?御史也是人,韓大人可別把自己憋壞了?!?
韓道周已經(jīng)被氣得快要吐血,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便在這時,門外忽然有人稟報(bào):“稟告御史大人,趙知府求見,我們攔不住...人已經(jīng)進(jìn)來了?!?
韓道周登時炸了,這要是被趙若??吹剑闶屈S泥掉到褲襠里,怎么也洗不清了。
立時便要穿上衣褲。
誰料他卻被那女子緊緊摟住腰身絲毫動彈不得。
“你這個賤婦,快滾開!”
韓道周氣得七竅生煙,拼命推搡那女子??伤贿^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力氣十分有限,便是使出渾身解數(shù)仍然掙脫不得。
“大人何故如此薄幸?莫非昨夜奴家沒有將大人伺候滿意?”
便在這時趙若海已經(jīng)抵達(dá)了正屋前,象征性的敲了敲門便推門而入。
一時間場面尷尬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