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城北,閩浙總督衙門內,總督朱紈面色凝重的看著輿圖。
他的目光落在一個看似不起眼的小島--寧波雙嶼島上。
雙嶼港位于佛渡島和六橫島之間,地理位置極為特殊。
因為地理位置得天獨厚,雙嶼港成為了佛郎機人和倭寇的據點,長年累月的經營使得此地就和一個獨立的小王國一般。
這是朱紈絕對不能接受的。
他暗暗發誓一定要將這個倭寇、佛郎機海盜盤踞的港口攻下。
要想完成這個目標,自然要打造一支強大的軍隊。
明初時戰船基本都是四五百料的官船,這種起源于元代的海船皆為平底,破浪性并不好。
朱紈便命人設計建造一種全新的福船。
他對這種福船的要求很細致,最終制成的成品特點十分明顯。
其高大如樓,可容百人,其底尖,其上闊,其首昂而口張,其尾高聳。設樓三層于上,其傍皆護板,護以茅竹,豎立如垣,其帆桅二道。
中為四層,最下一層不可居,惟實土石,以防輕飄之患;
第二層乃士兵寢息之所,地柜隱之,須從上躡梯而下;
第三層左右各設水門,中置水柜,乃揚帆炊事之處也,其前后備設木碇,系以棕纜,下碇起碇皆于此層用力;
最上一層為露臺,須從第三層穴梯而上,兩旁板翼如欄,人倚之以攻敵,矢石火炮皆俯瞰而發。
敵舟小者相遇即犁沉之,而敵又難于仰攻,彼海戰之利器也。
本質上福船也是一種樓船,但也有一些不同,福船用風帆作為動力,而樓船則是靠劃槳。
所以福船更適宜海上航行。
當然福船之上還配備了大量的火器用于戰斗。
除了福船,朱紈還命人趕制廣船。
廣船相較于福船更大,其堅致亦遠過之,蓋廣船乃鐵力木所造,福船不過松杉之類而已,二船在海若相沖擊,福船即碎,不能當鐵力之堅也。
倭夷造船,亦用松杉之類,不敢與廣船相沖,但廣船難調,不如調福船為便易,廣船若壞,須用鐵力木修理,難乎其繼,且其制下窄上寬,狀若兩翼,在里海則穩,在外洋則動搖。
廣船造船之費倍于福船,而其耐久亦過之,蓋福船俱松杉木,楸蟲易食,常要燒洗,過八九訊后難堪風濤矣,廣船鐵力木堅,楸蟲縱食之也難壞。
除了招募廣船、福船這樣的大型戰船,朱紈還命人趕制了海滄船。其可以被視為一種小號福船,優勢是旋轉迅速。
這種船吃水大概七八尺,風小時亦可以驅動。
至于更小的蒼山船,其首尾皆闊,帆櫓兼用,風順則揚帆,風息則蕩櫓。
其櫓設于船兩旁腰半以后,每旁五枝,每枝二跳,每跳二人。
方櫓之未用也,以板閘于跳上,常露跳頭于外。
其制以板隔為二層,下層鎮之以石,上一層為戰場,中一層穴梯而下,臥榻在焉。
其張帆、下椗,皆在戰場之處。
蓋卑隘于廣、福船而闊于沙船,用之沖敵,頗便而捷,溫州人呼為蒼山鐵。
有了這些種類繁多的戰船,朱紈便有了不少底氣,他覺得是時候和佛郎機人以及倭寇大戰一場了。
便在朱紈計劃作戰方案之時,親兵來報說定海縣生員徐言求見。
朱紈雖然心事重重,還是叫親兵將徐言帶來見他。
過了不多時的工夫,徐言便被帶到了屋前。
“晚生拜見部堂大人。”
朱紈從巡撫升至總督,自有徐言極大的功勞,他又如何不知?
朱紈上前一步,將徐言扶起道:“徐小友這便見外了,本官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