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妝宜面下朱樓,深鎖春光一院愁。
行到中庭數花朵,蜻蜓飛上玉搔頭。
春日的午后就是這樣舒適愜意。
一場春雨澆下,空氣中彌漫著泥土的清香。
洪妙云坐在池塘邊閑看《牡丹亭》,正看的入神一雙手蒙上了她的眼睛。
“猜猜我是誰?”
“哥,能不能別鬧了啊?!?
洪妙云自然聽出了聲音,頗為無奈的說道。
“妹子,你也喜歡看《牡丹亭》啊?!?
洪楩松開手坐在了洪妙云的身邊。
“嗯,這書寫的確實精彩。詞句也都極佳,叫人看了很是舒服?!?
“詩家清景在新春,綠柳才黃半未勻。
若待上林花似錦,出門俱是看花人?!?
“這春日美景若不欣賞豈不可惜。妹子啊,想不想出去走走?”
“我聽哥的?!?
“水光瀲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雨后游湖,別有一番韻味?!?
洪楩淡淡道:“妹子,畫舫都給你準備好了?!?
洪妙云咬著嘴唇輕點了點頭。
...
...
群芳過后西湖好,狼籍殘紅,飛絮濛濛。垂柳闌干盡日風。
笙歌散盡游人去,始覺春空。垂下簾櫳,雙燕歸來細雨中。
西湖之美四季皆不同,但春日之景最為特殊。
山桃扶柳,湖中的游船畫舫,橋上的春衫美嬌娘,遠處起伏的山巒共同構成了一副怡麗的春日山水畫卷。
徐言包了一只游船,沿著三潭印月緩緩往西而去。
游船上除了船夫便只有徐言一人。徐渭在忙著打理書坊的事情,小書童在三臺山別業督促力棒將新置辦的家具放在合適的位置。
徐言坐在船上獨賞一湖春景,直是愜意不已。
沒有方向沒有目的,走到哪里算哪里。
自打來到大明后,徐言很少有時間這么愜意的休息,一直是發奮讀書奔波于大小考試。
如今好不容易得了空閑自然要放松一下犒勞犒勞自己。
徐言半倚半靠著,微微瞇著眼睛。
一陣微風吹過,卻是清爽不已。
便在時間近乎于凝固時,徐言忽然聽到一聲驚呼。
他定睛瞧去卻是發現不遠處的一艘畫舫上有一個女子落水了。
徐言水性極好,毫不猶豫的跳下船朝那落水女子游去。
二人的距離并不算太遠,很快徐言便游到了女子的身邊。
他用盡氣力將女子拽上水面,這才發現落水女子恰恰就是洪妙云。
我的天啊,這世間還有這么巧妙的事情!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徐言顧不得詢問,用盡氣力配合畫舫上的洪家仆人把洪妙云托上船去。
這之后徐言已經精疲力盡,是被洪家家仆生生拖上船的。
饒是徐言水性極好,也不免喝了幾口水。
嘔了幾下后這便仰躺在了船上。
“妹子你沒事吧?”
徐言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扭頭去瞧正是洪楩。
“你方才可把哥哥嚇死了。哥不識水性不敢跳下去救你,卻是急死了。要是你真有什么三長兩短,哥可怎么給爹交代啊?!?
“咳咳...咳咳咳...”
徐言心中無語,你們兄妹倆在那兒敘話,能不能給我點關愛。
好歹也是我救了你妹子啊。
嗯,雖然妙云也是我的未婚妻。
洪楩這才想起把徐言晾在一邊,連忙過來賠罪。
“哎呀好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