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言對自己的斤兩還是很清楚的。
之前他連奪小三關案首有很多巧合因素,加之主考官多加提攜一切都顯得水到渠成。
但這并不能說明徐言的硬實力就是寧波府第一。
以徐言如今的實力參加秋闈,還真不一定能夠穩穩中式。
錢德洪是一代大儒,寫的一手錦繡文章。
徐言的八股水平在短時間內能夠有較大提升,全靠錢老先生提攜。
在這種情況下,徐言要想百尺竿頭更進一步,自然要錢老先生出手相助。
至于錢德洪,對此自然是心知肚明。
老實講,徐言的八股文水平并非出類拔萃,最多只能算是中上。
但他就是打心眼里喜歡這個學生。
或許是因為徐言很有詩才,亦或者是因為徐言和他收的其他學生都不一樣。
錢德洪本人的仕途早已終結,除了著書立說以外別無所求。
于是乎他就想要把他關于政事的理念全部灌輸給徐言,寄希望于徐言有朝一日能夠在官場之上大施拳腳,完成他的愿望。
可以說徐言是他的寄托。
所以錢德洪是真的把徐言當做自己孩子看待的,甚至在某種程度上比自己孩子還要親。
“秋闈不比童生試這樣的小考,多少人準備數十載仍然難以中式。尤其是在浙江這樣文教興盛之地,要想脫穎而出著實不是一件容易事。”
錢德洪頓了一頓道:“不過你天資聰穎,雖然底子薄了一些。但也不是全無機會。”
徐言聽到這里大喜。
只要恩師看好他就證明一切都有希望。
“還請恩師賜教。”
錢德洪對于徐言的態度很滿意。
他捋了捋胡子道。
“為師之前跟你說過,每個主考官都有自己的脾氣秉性,所好文風也不盡相同。這種情況下他們出的題目風格也會大為不同。”
“可鄉試主考官都是臨時任命的,所以這方面你便不用鉆營了。”
徐言心道我還真知道嘉靖二十九年浙江鄉試主考官是誰,不過不能說啊。
“最為穩妥的辦法便是刷題。刷的題目越多,通過鄉試的概率便越高。”
徐言不禁大失所望。
想不到恩師還是準備讓他使用題海戰術啊。
之前他雖然也曾短期特訓過,但時間并不長。總共也就是一個月。
這要是按照之前的強度特訓一年,徐言不死也得掉層皮了。
“恩師,就沒有別的法子?”
“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
錢德洪毫不猶豫的說道。
徐言心道好吧,看來也只有如此了。
“如此便要勞煩恩師了。”
之前都是錢德洪親自抓徐言的學習,可謂手把手的教導,這次自然也一樣。
“無妨。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便指點你一二。”
徐言聽罷直想翻白眼。
這話怎么聽怎么別扭啊!
“乖徒兒,這次特訓的量可比之前大了許多。你要做好準備啊。”
題海戰術還沒開始,錢德洪就在這里給徐言提醒,讓少年不禁生出一絲寒意。
天吶,美好生活要跟他說再見了嗎?
一切為了鄉試,只要秋闈能夠中式就值得!
徐言只能這么安慰自己。
...
...
一連三日下來,徐言便被錢老先生的特訓搞得暈頭轉向,精疲力盡。
為了保證心態不受影響,徐言決定苦中作樂寫一寫新書。
繼《西游釋厄傳》和《牡丹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