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房門,又去關了窗子。
屋子漸漸暖起來,這時候凌承才聞到房間里的香煙的味道。
穆楚以前吸煙,他是知道的,后來結婚了沒多久就戒掉了。
怎么……
他看堆滿了煙灰缸里的煙屁股,皺了皺眉頭。
“你吸煙了?”凌承問。
“嗯,熬夜不抽兩口不行,就是偶爾,是麗麗的香煙,你坐,這是麗麗熬的雞湯,他還沒吃上呢,一起吃點?”
凌承也沒推遲,坐下來等著穆楚給他盛好了送來。
穆楚盛了兩碗,放在托盤上,送到茶幾上,順手拉來了小螞蚱坐下來。
“哎呦,哎呦,你拽我一下。”
凌承不知道穆楚怎么了,聽她哎呦哎喲的大叫,著急的雙臂都攬了過去,“怎么了?東西先放下。”
“腰疼,這里沒有書桌,凳子太高了,我坐久了渾身都難受,哎,舒服了。”
凌承注意到,地上的小馬扎特意包了一層棉花,外面簡陋的纏上了布條,看樣子是麗麗臨時給做出來,這樣坐著是舒服了點,正好對著茶幾,但身后沒靠墊,整個腰還是騰空的,坐久了也會累。
“去我那,后者……明天我叫人送個書桌過來。”凌承說。
穆楚搖搖頭,“明天我就搬去新房子了,這里打算退租了。”
“這么快,新房子裝修不是才沒多久,里面做了甲醛測試了嗎?”
“嗯,有一點點,不過不受影響,哎,你吃這個,雞腿,給你留的。”
穆楚把碗送過去,雞腿夾給了凌承,自己低頭喝湯。
凌承心里暖烘烘的,愣住了,低頭看著早蛻皮的雞腿,估計是燉的時間久了,肌肉也散開了,咬上去味道肯定不錯,但是……他下不了嘴。
凌承用筷子一點點的把肌肉扒開了,骨頭扔掉,提自己的碗跟穆楚調個方向,“我喝不完,你喝我這個。”
穆楚嗯嗯的點頭,肯定是餓昏頭了,竟然同意了。
勺子放進去她就發現不太對。
“你這里這么多肉呢,哎……你雞腿沒吃啊?”
“你吃吧,聽話!”
穆楚笑起來,伸手捏了凌承的鼻子,“……你……不,不是,對不起,我……”
多久不曾這樣子了?
穆楚也有點想不起來了。
但從前兩個人吃飯,就喜歡這樣親密的舉動,她總能吃到凌承給她送來的魚肉,雞肉,還有切好的牛排。
“吃吧!”
凌承埋著頭,看不到他此時的臉色,但可以肯定,心里是高興地。
只是穆楚,明顯的尷尬。
她突然覺得雞湯味道不是很好,好像麗麗把醋壇子打翻了,里面酸溜溜的,勉強喝光了湯,吃著雞腿肉,然后……飽了。
“周天那邊怎么樣了?”穆楚故意轉移話題,翻來覆去想才想到一個能叫兩人都不尷尬的話題。
“還行,我叫人看著。你也擔心有人過去對他下手?”
“是,之前我送藥箱子的時候周天說了肇事的經過,我琢磨了一陣子,覺得這個人不但沖著電腦的,怕是最關鍵的是周天。”
凌承皺眉,攪拌湯的勺子停住了,腦子里全都是下午看到的那個藥箱子。
“什么藥箱子?”凌承問。
“龍川的箱子啊,里面是打印好的假肢。聯系你這邊聯系不到人,就聯系了肖逆,然后肖逆在路上遇到了你的車子以為是你在車子里,于是交給了我。我那時候也不知道是什么東西,以為是文件呢。到了醫院才知道是假肢。還好沒損壞。涼了吧,還是不好喝?”
穆楚看凌承碗里一點沒動,有些擔心的問。
凌承突然就高興了,郁悶了一整天的心情像是天晴之后的陽光,彩虹也跟著飄飄蕩蕩的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