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有一天凌承對穆楚說,他可以帶穆楚走,離開那里,不再忍饑挨餓,不再等待著村長的毒打,條件是需要穆楚做他的媳婦,卻沒有想到,他喝多了,要了穆楚,將穆楚扔下,頭也不回,穆楚跟上他的時候只看到眼前那絕塵而去的摩托車在穆楚的實現(xiàn)之下漸漸消失,而等待穆楚的卻是回頭來找他的鄒一山和張龍。
他們也喝多了,說的話,做的是叫穆楚這一輩都難以忘記。
穆楚只看到眼前的臉變換了一個又一個,任由穆楚如何掙扎叫穆楚如何祈求他們始終不想將穆楚松開,穆楚精疲力竭,就算穆楚哭啞了嗓子,抓壞了身下的泥土,終于他們也精疲力竭的離開,穆楚一絲不掛的躺在冰冷的泥地里面,等待著死亡,迷迷糊糊之下穆楚等待的卻是村長那張極度憤怒的臉,他不問緣由的用身上的皮帶抽打穆楚,穆楚的慘叫聲響徹了整個山崖。
后來他說穆楚臟了,不能要了,將穆楚賣給了一個黑洞洞的小黑屋,穆楚在那里等待著光明的到來。
穆楚想,穆楚的光明是田姐,是那個一看到穆楚就抱著穆楚的大姐姐,也或許是之后遇到的每一個都喜歡穆楚的一姐,又或者是每一個親手將很多很多錢放在穆楚身上的大老板,可穆楚始終要感謝的人都不是凌承。
穆楚不知道在床上躺了多久,有的時候能夠聽到身邊有人在說話,聽到金扇在哭泣,可穆楚不想睜開雙眼,穆楚只能這樣睡著,永遠的睡著。
頭一次,穆楚這樣想,要是死了,該多好啊!
可穆楚終究是不肯離開的,穆楚的仇恨還在,穆楚的身子還在,穆楚還沒有賺夠一個億的錢呢。
這天穆楚醒過來的時候看到的是香香。
她一直坐在穆楚身邊低頭擺弄著手里的一本厚厚的英文書,穆楚看了很久都沒有看清楚上面的名字,張了張嘴,穆楚說,“是新出來的名著嗎?”
她愣了一下,那張烈焰紅唇之下露出一口整齊潔白的牙齒,對穆楚說,“是啊,穆楚給你買的,自己看了會兒就上癮了,嘿嘿,你還認識穆楚嗎?”
穆楚哼了一聲,想要挪動身子才發(fā)現(xiàn)穆楚好像一具骷髏窩在軟綿綿的床上,瘦骨嶙峋的穆楚已經(jīng)看不出原本的樣子,穆楚嫌棄的哼了一聲,將她的問話給忘記了,直接鄙夷的對穆楚自己,“真難看啊!”
她呵呵的笑著,將穆楚身上的被子拉高,說,“你睡了一個月了,瘦成這樣是不是很骨感?”
穆楚恩了一聲,勉強能夠看到自己的手,心中欣喜,手指頭都還在啊!
她順著穆楚的目光看過去說,“你得感謝穆楚,要不是穆楚的戒指,你得手就完了,當時拉回醫(yī)院的時候就看到你的骨肉了。”
穆楚哦了一聲,大口的喘息一聲,說道,“這是哪里啊?”
香香說,“鄒少的私人醫(yī)院,放心吧,好著呢!哎呦,穆楚忘記了,穆楚去叫醫(yī)生,大夫說最近你就會醒了,穆楚去告訴一聲兒啊。”
香香扭身出門,穆楚撇了她一眼,看到了她后背上的叫人移不開眼的紋身,美麗而又妖冶,在她異常白的皮膚上好像一朵盛著。
她出去沒多久,醫(yī)生魚貫而入,穆楚的眼睛都有些不夠用了,很多人在穆楚跟前忙來忙去,很久才離開,跟著沒多久,又來了一堆人,穆楚歪頭看了一下,微笑著說,“鄒少,穆楚沒死成啊!”
凌承坐在之前香香坐的位子上低頭瞧著穆楚,穆楚微笑著看著他,兩個人就這樣四目相對了看了許久都沒有說話。
他能看到他身后站了很多人,其中就有鄒一山,之后是張龍,還有之前在公司見到的一些人,里面還有很多陌生面孔,總之人很多,將香香擠到了角落里面,她歪著身子靠著墻壁沖著穆楚微笑,穆楚笑的臉上的雞肉有些僵硬,無奈的說,“來這么多人,給穆楚開追悼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