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道長這話雖然是笑著說的,然而那笑容之中卻隱隱透露出一絲嚴肅,話語里也分明帶了幾分警告的意味。
只見她微微瞇起雙眸,目光中似有深意,讓人不敢輕易忽視。
“是小子莽撞了,云溪仙子勿怪。”武邦國滿臉堆笑著說道,說話的同時,他的身體微微向前傾斜,以此來表達自己的歉意。
肖晨的眼神微微瞇起,目光在眾人的臉上逐一掃過,只見這些人的神態各不相同,也不知道都在心中盤算著什么。
而先前那個走出來的人,則是一臉尷尬地杵在那里,瞧見眾人都沒有搭理他的意思,只好默默地退到了后方。
肖晨看到這一幕,不禁搖了搖頭,此人也是個蠢貨,想要攀附權勢,也不先掂量掂量自己面對的究竟是何人。
真不知道誰給他的勇氣,想要借貶低武邦國和蕭敬誠,來博得李賀寧的青睞。
倘若兩人之中有任何一人心生不快,那都足以讓他死上一百回了,這兩人的顏面,又怎是隨便什么人都能夠肆意踐踏的。
瞧他在這兒竟然連個座位都沒有,由此便能知曉他的出身定然好不到哪兒去。
肖晨漠然地收回視線,不再關注那人,他那淡漠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郭靜怡身上。
今天這場聚會,氣氛看似融洽,實則暗流涌動,而暗流的中心就是郭靜怡。
在場這些人的目光,若有若無的都會關注郭靜怡,整個會場,隱隱以郭靜怡為核心。
在場這些人的神色各異,或諂媚,或嫉妒,或羨慕,真是好一副眾生之相。
這些人中,若說身份尊貴,毫無疑問,非郭靜怡莫屬。
韓國公府如今就只有這么一根獨苗了。倘若能有幸得到郭靜怡的垂青,那整個韓國公府的人脈資源都能為其所用。
若能將郭靜怡娶進門,那么他們的兒子,必然會成為下一任的韓國公,如此一步登天、飛黃騰達的絕佳機會,誰能不心動?
他們心里也都跟明鏡似的,郭靜怡為何跑到定陽誠,還不是躲避聯姻。
如今的朝中的局勢,可謂是波譎云詭,人心惶惶,像韓國公府這樣能夠影響局中的權貴,本來就沒多少選擇。
身出他們那個位置,你要么站隊,要么保持中立。只是即便韓國公想要保持中立,那也得看各方勢力是否同意。
皇位之爭,向來最是殘酷,也最是見不得一點仁慈。保持中立,在這風云變幻的局勢中,另一個意思就是搖擺不定。
只要韓國公依舊在世,并且還具備影響朝局的能力,就是一種罪過。
郭靜怡跑到定陽城,這本身就是一種想要保持中立的姿態,只可惜,韓國公的想法雖好,卻不可能真的順遂他的心意。
郭靜怡即便來到了定陽城,依舊一樣不得清凈,這些定陽城的衙內,哪一個不想攀上韓國公府。
即便身為瀘州大都督之子的武邦國,也一樣有這樣的心思,一句“世襲罔替”,便是武將的最高追求。
大離建國一百多年,被封為國公的也不過是三位。
別看武昌龍是瀘州大都督,在大離也是位高權重了,可他的爵位也不過一個縣侯,而且還不是“世襲罔替”。
若是武邦國能夠娶了郭靜怡,有韓國公的提攜,武昌龍更近一步,也并非難事。
肖晨暗自思忖著這一切,心中已有了幾分計較。
此時,郭靜怡輕輕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眼神看似隨意地掃過眾人,眉宇間卻帶著一絲無奈,這些的心思,他又豈能不明白。
就在肖晨準備繼續吃瓜的時候,就見一個手持長劍的年輕男子走了出來。
此人先是向云溪道長行了一禮,而后才道:“晚輩九陽殿門弟子陳子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