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曜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系著睡袍上的衣帶,一邊朝盥洗室走一邊道“最近有幾個新項目在做,忙得有些晚了,你要是累了就早點睡,別等我。”說完,便進了盥洗室洗漱。
似乎連喬念的回答都不愿意等。
而從前的厲曜,從來都不會這樣。
喬念撐著身下的床起身,靠在床頭看著盥洗室的方向。
這段時間,她總是會想起以前,但,其實她應該明白的,沒有人比她更不適合提及以前啊。
厲曜嘴上說著不讓她等,可如果真的不需要的話,他為什么不像以前一樣,輕手輕腳的回來,何至于這樣大張旗鼓的把她弄醒。
喬念睡覺一向很輕,這段時間尤其如此,難不成厲曜還能不知道嗎?
他想提醒她,卻偏偏要用這樣別扭的方式。
厲曜洗漱之后便去浴室洗了個澡,出來的時候身上只裹著浴巾,手里拿著帕子擦著濕漉漉的頭。
喬念還是有點累,剛被厲曜吵醒的時候整個人都是倦怠的,不過醒了那么長時間,反倒是越精神了。
見厲曜去梳妝臺那邊吹頭,掀開被子下床,走到他身邊,將他手里的吹風機拿到自己手里,柔聲道“坐下,我?guī)湍闩!?
“不用了,你快去睡吧……”厲曜聲音里帶著些許溫軟。
或許也是在后悔由著性子非要弄醒她吧?
但,他有他要忙的,她最近這段時間也都是忙著拍戲,如果他不去探班,或者,不去送她,他們完是一天到晚都不會碰面。
尤其是現(xiàn)在……
他不知道喬念心里在想什么,亦或是,他已經(jīng)懶得猜了。
他只想,與她之間的關系能簡單點,再簡單點……
可偏偏,這些事情,越來越復雜。
他不能問,她也不愿意說,就這樣僵持著,不死不休。
喬念要幫他弄頭,厲曜也沒再推辭了,坐在凳子,任由她弄。喬念一開始是背對著他的,厲曜能在梳妝鏡里看到她的臉。
認真又安靜,少有的溫柔體貼。
這段時間,厲曜一直在想一個問題。
喬念顯而易見是特別的,但她特別在什么地方呢?
不是特別的溫柔體貼,也不是特別的驕縱任性,的確是漂亮,但卻不是特別的漂亮,畢竟,像生意做到他這個地步,身邊怎么可能少的聊漂亮的女人。
但,他就偏偏記住喬念了。
那張精致的臉上帶著的溫柔倔強,好像從一開始就深深的烙印在他的腦海里了一樣。
然而……
這個念頭也只是出現(xiàn)了一個頭,厲曜便很快將它扼殺在自己的腦海里。
不管怎么樣,他都不能那么想。
現(xiàn)在在他面前的,是喬念,不是任何人。
大抵是不習慣從鏡子里看著她那張本就那么不真實的臉,厲曜伸手將她從身后拉到懷里,修長的手臂圈著她。
這樣,他甚至都看不見喬念的臉。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愿意從鏡子里看她。
原本就好像是鏡花水月一樣,總讓人覺得那樣的稍縱即逝,明明近在眼前,他為什么又要非得從鏡子里看她?
倒不如這樣,真真切切的將她抱在懷里,至少能感覺到,他現(xiàn)在還是真實存在的。
喬念給他吹好頭將吹風機收起來,身上穿著的睡裙堪堪把大腿根遮住,柜子有些高,喬念要踮著腳才能放上去。
衣服被手臂牽扯著,將遮不遮的。
片刻,她才將吹風機放進柜子里,厲曜便直接起身走過去,從背后緊緊的抱著她,牢牢的將她抵在身前的柜子上。
喬念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被他緊緊抵在柜子上,連轉身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