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秦疏朗幾乎脫口而出。
江垣眉頭微挑,也不是多吃驚,而是,依舊用那種漫不盡心的語調(diào)道“不然還能有誰?”
說完,又一一列舉道“喬傅生嗎?人家親生女兒被她欺負成那樣,人不跟著找她麻煩就不錯,怎么可能會幫他?”
“至于其他的,或許會幫吧,但歸根到底就是情面上的事情,誰也不可能真的跟厲曜硬碰硬,拼個你死我活吧?”
說起來,喬念背后的人際關(guān)系的確是錯綜復(fù)雜。
可是有時候,不是人多就有用的,尤其是跟厲曜斗的時候。
人越多,可被現(xiàn)的軟肋就多,逐個擊破也好,一網(wǎng)打盡也好,他總有他的辦法。
秦疏朗氣得直咬牙,手里捏著牌,狠狠的,骨節(jié)處都泛著青白色。
江垣看他恨得咬牙啟齒的樣子,就忍不住想笑。
還真是年輕氣盛不經(jīng)炸。
看來前段時間那些事兒,多半是他的手筆了。
否則,厲曜也不可能查了一半就不查了,在那之后,也沒半點聲音。
他這個小舅子??!
真是能折騰。
“就算這樣……”
秦疏朗終究是沒他們那么好的耐心,即便是一忍再忍,也有忍不住的時候。
只是他才剛開口,厲曜便閑閑的扶著喬念的肩膀進來“唐潛說你們打牌湊不夠人手?”
秦疏朗狠狠的看向厲曜。
厲曜視線掠過他,也不是多在意,依舊風輕云淡道“念念剛好沒事兒,拉她下來給你們湊個手。”
江垣忍不住笑了“你可拉倒吧!她是來湊手的嗎?”
厲曜揚眉笑著“那不然還能是什么?”
江垣苦笑著“你是看我們那么多人都到你家吃飯,你嫌吃虧了,派她過來贏錢的吧?”
厲曜都懶得搭理他了“我像是那么小氣的人嗎?”
“你不是嗎?”
江垣有一句沒一句的跟他開著玩笑,厲曜也不多說什么。
拉了秦疏朗旁邊的凳子讓喬念坐下,寬大的手掌落在她肩膀上,微微一沉。
喬念轉(zhuǎn)頭看了看他。
一個站著,一個坐著。
厲曜身形本來就高出她許多,她只是微微的抬了抬眼,也只是看到他手腕微微泛起的衣袖。
可能是剛才做飯的時候不小心,邊上染上了一點油污。
厲曜垂眸看他,手掌復(fù)又落在她的頭頂,漫不經(jīng)心的,溫柔的撫摸著她頭頂?shù)慕z,聲音緩緩的“那你們好好玩兒,一會兒吃飯的時候叫你們?!?
秦疏朗咬牙忍耐著,抬眼看向喬念的時候,她依舊風平浪靜的,閑雅的嘴角懸著一抹淡然的笑,白皙修長的手指閑閑的翻著牌面。
她喜歡打牌。
小時候閑著沒事兒,每每去找紀北玩兒,十次有八次都是陪她打牌。
那時候很煩。
打牌太耗時間了,男孩子都喜歡動。
可喬念呢,好像從小就是這樣的,永遠一副安安靜靜的態(tài)度。
知道的說她不爭不搶,人淡如菊。
不知道的就總覺得她裝樣子,擺一副大小姐的架子。
家里的人都很寵她。
紀北寵著她,哪怕她媽天天背地里沖著喬念翻白眼,他還是寵。
人前人后的,恨不得把她當個寶一樣供著。
莫昇……
想起來,那個時候他就隱隱覺得莫昇對喬念是特別的,只不過一切又都掩蓋在紀北的明目張膽之下,悄無聲息的,好像自己就是個路人一樣。
可即便這樣,也不耽誤他喜歡喬念。
還有姜晨,溫馨,每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