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城后便與慕白斂和文哲的馬車分道了,亥時末終于使到了大業(yè)坊,已入深夜,坊間街巷門窗緊閉,曹華將馬車停在了胡大夫的醫(yī)館前,同馬車內(nèi)的晏卿塵知會了一聲便上前去敲門。
敲了好一會,胡大夫身著白色里衣,睡眼惺忪的打開了門,他是認識曹華的,恭敬問道:“大人深夜到訪,可是王府有病患需要我去問診?”
“白止,白少爺他受了傷需要胡大夫幫忙醫(yī)治。”曹華言簡意賅表明了來意。
胡大夫聞言,面容嚴肅緊張了起來,問:“阿芷在哪?哪里受傷了?受傷可嚴重?”
曹華言簡意賅講了白芷的傷處,而后略微錯身,讓他看了眼身后的馬車:“就在后面的馬車上,請大夫隨我過來。”
已經(jīng)連夜送到了醫(yī)館,可見傷勢并不輕,胡大夫也不顧上現(xiàn)下衣衫不整,跟隨曹華上了馬車,哪知正巧與晏卿塵對上,他趕緊行禮:“草民見過晏世子。”
晏卿塵微頷首,道:“胡大夫快替阿止診脈吧,他半個時辰前就開始高熱了。”
白芷雖然換了衣衫,身上的傷也被簡單處理了,但到底落了水,又沒有及時得到正確的醫(yī)治,傷口有被感染的跡象,發(fā)熱就是最好的證明。
胡大夫替她診脈時神情嚴肅,過了好一會,他轉(zhuǎn)身向晏卿塵行禮道:“世子殿下,阿芷底子薄,受了傷沒有及時醫(yī)治,又侵染了寒氣,還請世子殿下吩咐人將阿芷抬入醫(yī)館,草民仔細為阿芷處理傷口。”
隱約間,白芷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被挪動了,她掙扎著想要擺脫牽制,想要抬手捂住自己的胸口,腦中只有一個想法,不能被別人發(fā)現(xiàn)自己的真實身份,只是眼皮像是壓了千斤一樣沉重,無論怎么努力都睜不開。
侍從們小心翼翼地抬著白止進入醫(yī)館,可剛進里屋還來不及到醫(yī)塌上,手中的病患卻一個勁的掙扎,險些沒有把持住,好不容易將他安穩(wěn)地放在了塌上,可他卻依舊不安生。
阿滿早已被聲響吵醒,她揉著眼睛看見滿屋子的人,一時間有些害怕,下意識向胡大夫靠了過去,這才看見榻上的白芷。
“義父,阿芷怎么了?”阿滿小小的臉上滿是擔憂無措。
“受了傷,不用擔心,義父這就替阿芷醫(yī)治。”
白芷感覺到對她的牽制已經(jīng)沒有了,但周圍有細細碎碎說話的聲音,危機感油然而生,不能讓晏卿塵他們發(fā)現(xiàn)自己的真實身份,不能讓其他人替她診脈,只能是胡大夫...
“胡大夫...胡大夫...我要找胡大夫..”
她的掙扎愈發(fā)劇烈,險些就要從塌上滾落下來,晏卿塵擔憂他的傷口又被崩裂,亦擔心他從塌上跌落,快步上前鉗制住他的雙手,言語有些焦急:“胡大夫,他這是怎么了?可是傷口太痛?能否快些進行醫(yī)治。”
胡大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趕忙回身去前堂拿醫(yī)箱。
阿滿心疼的替白芷擦了額頭上的汗,隱約聽見她嘴里似在嘟囔什么話,她彎腰趴在白芷的嘴邊仔細輕聽她的囈語,聽了好一會終于聽清,抬手輕拍她的額頭,說:“阿芷,阿滿在旁邊,我義父也在,他馬上來了。”
阿滿...義父...白芷想了良久,才終于反應過來她已經(jīng)到了胡大夫的醫(yī)館,心中大石終落下,意識也逐漸昏沉了過去。
晏卿塵感受到白止不再繼續(xù)掙扎后,就示意胡大夫上前來診治。
胡大夫又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恭敬道:“世子殿下,病人需要安靜的環(huán)境,能否請您先出去等候,或者先回王府,阿芷好轉(zhuǎn)后草民會第一時間告知您。”
晏卿塵站起身,看了眼榻上臉色蒼白的白止,交代了一句:“務必盡心。”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徑直走向馬車。
曹華在馬車外請示:“殿下,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