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三雁側(cè)頭,眼睛微微一瞇,臉上笑容不變道,“夫人如何知道?”
楊祈愿低頭說道,“我自小便善于察言觀色,剛剛見夫君神態(tài),胡亂猜測的。”
許三雁緩緩點頭,并未否認,“夫人可是有辦法?”
楊祈愿心中糾結(jié),一面是父王內(nèi)庫,一面是自己夫君,一時間叫她左右為難。
雖然父親對她并不好,但也是她的父親啊。
許三雁并未強迫她,反而伸出手掌輕柔的撫摸著她的頭發(fā),順勢摟住肩膀?qū)⑵鋼砣霊阎校崧暤溃拔译m想去王府內(nèi)庫,但更不忍夫人為難。”
楊祈愿心中感動,歪著腦袋倚靠在許三雁懷中,聽著他胸腔有力的跳動著。
因為樣貌原因,這么多年除了母親之外,從未有人如此親近她,哪怕是父親和幾位哥哥,對她也很是疏遠。
成婚之前,她本以為夫君是為了攀附父王才與她成婚,可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夫君對她從未冷眼相待,反而一如既往的溫柔親切。
楊祈愿多想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不再流逝。
許三雁垂眸看著懷中夫人,心如平湖,并未泛起一絲漣漪,
愛情,最是讓人沖動。
而他,沒有愛情。
天色逐漸昏暗,許府也近在眼前,許三雁耳朵微微一動,馬車后面?zhèn)鱽砗敛谎陲椀哪_步聲。
腳步聲平穩(wěn)輕盈,不緊不慢的跟在馬車后面,無論馬車是快是慢,那聲音都恰到好處的跟在二十步之外。
許三雁如何還不明白,那人是沖他來的,隨即心念一轉(zhuǎn),看向懷中楊祈愿,心中有了主意。
嗖——
許府門前,二人還依偎在馬車里,只聽一陣尖銳破空聲襲來,徑直刺向車內(nèi)二人。
許三雁早有準備,但還是佯裝驚慌道,“有刺客!”
隨即一掌將楊祈愿推到一旁,一把長刀差之毫厘的從二人之間穿過,斬斷楊祈愿飛舞的秀發(fā),從前方車夫的右胸穿過。
砰!
馬車驟然炸裂,楊祈愿摔出車外,許三雁飛身上前迎敵,同時頭也不回的對她喊道,“快跑!”
楊祈愿深知自己留下也是累贅,連忙一瘸一拐的向反方向跑去,她準備繞上一圈回王府求援。
許三雁顧不得管她,定睛看向街口,只見一個身穿灰袍的老者,雙手負于身后,平淡的注視著他,對于跑了的楊祈愿視而不見。
“你是誰?”許三雁沉聲問道。
僅從剛剛那一擊來看,此人實力恐怕不比他弱多少,應當有天人境圓滿的修為。
“老夫姓安。”
老者似乎不著急動手,反而饒有興趣的上下打量他,“二十歲的天人境,天賦當真了得,若是生在中州,說不得又是一代天驕,可惜了……”
說著,老者遺憾的搖了搖頭,似乎在等著他問可惜什么。
許三雁見四周無人,而且楊祈愿已經(jīng)跑遠,也就不再隱藏,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并不接茬。
老者見他還有心思笑,不由得好奇道,“你笑什么?”
許三雁右臂緩緩抬起,內(nèi)氣噴發(fā),遠處長刀驟然飛入手中,“我笑你好能裝逼。”
“你!”
老者臉色一黑,拂袖罵道,“粗俗!”
嗆啷——
昏黃的夕陽下,一抹森寒的刀光浮現(xiàn),許三雁雙膝微曲,驟然暴起,長刀如矢猛的劈向老者頭顱。
老者瞳孔閃過亮光,刀鋒已經(jīng)到了身前,不由得心中一驚,此子好快的速度!
這絕不是天人境初期該有的實力!
今早大公子派人去請安姓老者時,只說了目標是許三雁,天人境初期武者,并未告知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