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漁手中長劍毫無阻礙的刺穿一女子心口,
那女子此刻才睜開雙眼,好似如夢初醒,怔然的看著透體而出的劍刃,一抹血跡從嘴角溢出,尚未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遲漁長劍抖動,手腕翻轉(zhuǎn)將她斬為兩段,腥臭內(nèi)臟糾纏著從體內(nèi)流出,垃圾一般淌了一地。
女子一時間還未徹底死去,眼含絕望的看著宮娘,逐漸失去氣息。
“不!”
見此一幕,宮娘目眥欲裂,饒是神魂上的撕裂也難掩心底哀涼。
她心疼的并非女子性命,而是耗費了巨大代價布置的法陣即將被毀,耗費無數(shù)心血的準(zhǔn)備將要毀于一旦。
這法陣看似簡單,實則無比繁瑣,臺上三具男尸是為‘載體’,臺下四位女子是為‘橋梁’,通過誦念祭文,溝通遺址之中殘留的「魄」,造就出「三身魔」。
這便是她的殺手锏,一旦成功,這圣子之爭的把握便大了許多,未曾想只差最后一步,竟壞在許三雁手中,叫她如何不恨!
宮娘眼神兇戾的看著迎頭而來的戒尺,一把扯下臉上紗巾,紗巾之下的臉蛋布滿疤痕,一張紅唇被削去一半,露出通紅的牙齦,端是可怖。
“許三雁,你找死!”
宮娘狀若瘋魔,神色癲狂,十根泛白的指節(jié)猛的用力,捏碎手中骷髏,
霎時間,幽藍(lán)火光驟然降落,方圓百丈都被囊括其中,好似一座藍(lán)色界域,直叫人避無可避,在場所有人都未能逃脫,甚至躲在角落觀戰(zhàn)的一些人也被波及。
也就在這時,許三雁手中戒尺重重打在宮娘額頭,戒尺不傷肉體,只傷神魂,宮娘受此一擊,凄厲的慘叫更加滲人,痛苦的抱著腦袋在地上哀嚎。
幽火好似天邊墜落的雪花,輕飄飄的落在眾人身上消融,許三雁運轉(zhuǎn)法力想要阻攔,卻毫無效果,那幽火并非實體,反而像是某種精神的顯化。
一時間,除了石將軍外,所有人都愣在原地。
許三雁再次睜眼,面前已經(jīng)不見了宮娘等人,周圍環(huán)境也不再是萬魔山脈,他出現(xiàn)在了一片荒涼之地。
“這是……齊國……西北戈壁?”
許三雁看著面前熟悉又陌生的景象,腦中一片茫然,他怎么回來了?
忽然,腳下一個踉蹌,許三雁身體一軟便要癱倒在地,他這才感覺到自身孱弱的身體。
全身法力盡失,修為消散,甚至用血色小刀加強的體魄也回歸凡人。
就好似……他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
“歷經(jīng)千番波折,歸來仍是少年?”
許三雁看著自己嬌嫩的手掌,聽著耳邊傳來的呼嘯狂風(fēng),他想起來了。
宮娘……
那些藍(lán)色的幽火,遲漁說那是欲火。
何為欲火?
許三雁只能根據(jù)字面意思猜測,這「欲」之一字,代表的絕不是「淫欲」,應(yīng)當(dāng)是欲望之意,也就是勾起心中最深處的欲望?
可既然如此,他為何會回到此處?
許三雁腦中思緒紛亂。
他現(xiàn)在的欲望是成仙做祖,是逍遙天地,是隨性而為,無法無天。
這才是他的欲望。
許三雁沉下心來,深挖埋藏在腦海深處的記憶,
其實他初來此界時,最初的欲望只是吃飽飯,不受人欺凌,坐上寨子大當(dāng)家的位置而已,最好再有一個如寨主夫人般美貌的女子陪伴。
只是隨著實力的增強,這份欲望也隨之膨脹,當(dāng)他獲得《至真至靜去妄真經(jīng)》之后,區(qū)區(qū)大當(dāng)家已經(jīng)無法滿足他了。
人性就是如此,會隨著不同時期產(chǎn)生不同的欲望,可能孩童的欲望只是希望有一件玩具,少年人的欲望只是多一些零花錢,青年的欲望是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