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還不夠么?”
“裴相,河?xùn)|裴氏出身,僅次于大梁五姓的世家。”
“裴喜君的天資您是知曉的,不也是因為這才為牧兒賜婚?”
“陛下,天底下哪有怨恨父母的孩子?牧兒如今還小。”
“待牧兒也做了父母,就會明白您的苦心的。”
以往梁后這般勸說,梁帝都會釋然,但這一次梁帝卻抽出手。
他緩緩地走向了正德殿外,望著即將升起的朝陽,道。
“皇后可還記得,我大梁開國太祖皇帝一夜白頭‘發(fā)如雪’的故事?”
大梁開國皇帝名義上為太祖皇帝,但在大梁征伐天下的過程中。
太祖皇帝的嫡次子,即后來的大梁太宗皇帝,才是統(tǒng)帥大軍、戰(zhàn)無不勝的核心人物。
大梁的天下有五分之四,都是太宗皇帝打下來的。
可太宗皇帝的頭上還有一位兄長,也就是當(dāng)初的皇太子。
“太祖皇帝想平衡長子與次子,然而長子為太子,卻才能平庸。”
“次子領(lǐng)軍橫掃天下,當(dāng)世無人是他之?dāng)呈郑Y(jié)果呢?”
梁帝徐天德仰天嘆息。
“太祖皇帝想保住兩個兒子,最終次子于玄武門殺長子,迫使太祖皇帝做了太上皇。”
“太祖皇帝得知兄弟反目,一夜白頭,你說,朕到底該怎么辦?”
“皇后,你說我當(dāng)初廢黜牧兒是不是真的錯了?”
北涼王徐牧一年之內(nèi)整頓了北涼三州,培植了一批鐵桿支持者。
在整頓北涼的同時,在潼門關(guān)、重山,兩度擊退北魏大軍。
到了汴梁之后竟還靠著自己培植的勢力,與裴喜君、李神通相助,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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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能力梁帝心中已經(jīng)認為,徐牧不遜色于太宗皇帝。
重新立徐牧為皇太子的心,這一刻終于動了!
梁后怔怔望著梁帝的背影,嘴角動了動,一言未發(fā)。
不過,梁后的鳳目中卻流露出一抹寒意,徹骨的寒意。
梁帝凝望著外面,忽然,紛紛揚揚的雪花落下。
大雪來了,漫長的除夕夜,亦終于過去。
皇宮,東宮。
嘭!嘭!嘭!
皇太子徐龍?zhí)嶂竟鳎幌乱幌碌爻榇蛟谔稍诘厣系膶m女身上。
鮮血染紅了棍棒,染紅了地面,更染紅了宮女的衣裳。
“為何要幫他逃走?吾到底哪里比不過他?”
“廢物!都是廢物!四姓聯(lián)手竟誅殺不了一個徐牧!”
“本宮是太子,是未來大梁的皇帝!”
“吾必為大梁皇帝,誰都阻擋不了我!”
徐龍的臉色變得異常猙獰,朝著宮女的腦袋狠狠砸下去。
“誰都不能阻擋我!父皇母后也不行!啊!”
嘭!宮女的腦袋血流如注,早就失去了氣息。
徐龍喘著粗氣扔掉了木棍,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血跡。
他閉上眼推開門,就見外面天降大雪,紛紛揚揚。
“處理干凈,取新衣裳來,本宮還要去找陸大師研習(xí)劍意。”
守在外面的親信小心翼翼地應(yīng)了一聲,似乎對此已經(jīng)見怪不怪。
徐龍腳步輕快地走遠,留下了一串充滿鮮血的“血腳印”。
除夕夜,北涼王徐牧連夜出城的風(fēng)波,似乎沒掀起多大波瀾。
可在平靜的外表下,卻暗流涌動。
太子被黜,我當(dāng)北涼王領(lǐng)兵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