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沉而澀,是血行不暢、瘀滯有阻的脈象。 加之面色晦暗,肢體酸痛,血瘀之甚。 當以活血化瘀為主,俟血行通暢,再行調理氣血。 原本身子還未恢復,長時間待在陰暗的地牢之中,難免會邪氣入體。 “津小子,來,用銀針刺入他的八虛半個時辰。”歐陽長潤抬頭看著翟天津說道。 (八虛:肘窩、膝窩、腋窩、大腿根) 而后轉頭走到案桌上,提筆在紙上寫了一些藥材。 “小子,你去將這些藥抓來。”公孫長潤看著覃風說道。 覃風接過藥方后便匆匆離去。 翟天津拿著銀針有些猶豫了。 “還愣著干嘛,快些動手。”歐陽長潤催促道。 翟天津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然后按照歐陽長潤的指示將銀針刺入男子的八虛之處。 “月丫頭,你去找個幫手,在浴桶里加入廣藿香、豆蔻、蒼術、厚樸、草果、砂仁、佩蘭、草豆蔻。” 當公孫長潤說出這些藥材時,月華的雙眼瞬間就亮了。 她怎么就沒想到呢,目前赫魈的病情,用藥浴治療也是極佳的。 “知道了,師伯。”說完,拉起車魅就往后廚方向跑去。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半個時辰后,翟天津拔出了銀針。 此時,赫魈的臉色看起來好了一些。 “下面就看這副藥的效果了。” 歐陽長潤說著,讓翟天津接過了月華手中的藥碗,喂赫魈喝下了剛煎好的藥。 喂一口,藥就順著嘴角流了出來。 氣得歐陽長潤吹胡子瞪眼的在這兒發牢騷。 歐陽長潤無奈,只得親自給赫魈喂藥,但大部分藥還是灑了出來。 “罷了罷了,能喝進去多少是多少吧。” 他嘆息著站起身來,“等他醒了應該就會好很多。你們先照看著,我去歇息片刻。” 說完,歐陽長潤便離開了房間。 月華和車魅守在赫魈床邊,看著他蒼白的面容,心中充滿了擔憂。 “也不知道大師兄什么時候才能醒來......”月華喃喃自語道。 車魅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放心吧,有歐陽前輩在,主子一定會沒事的。” 不知過了多久,赫魈的手指動了動,卻沒有睜開了眼睛。 月華見狀,臉上剛開始浮現的喜悅,瞬間垮了下來,床上的人原來只是動了一下。 在那遙遠的地牢之中,此刻的仇子衿仿佛即將被死神攫住生命一般。 氣息微弱地捆綁在粗壯的柱子之上。 她那原本漂亮的臉龐,如今已是血跡斑斑,一道道猙獰的鞭痕如毒蛇般蜿蜒其上。 那紅色的印記訴說著無盡的痛苦與折磨; 她那嬌小凌弱的身軀,更是布滿了觸目驚心的傷痕。 有的地方已滲出殷紅的鮮血,仿佛在無聲地控訴著那些殘忍的暴行; 而白哲修長的大腿,也未能幸免。 同樣有著深淺不一的燙傷痕跡,那扭曲的皮膚像是被烈火灼燒后的殘像。 每一處傷都仿佛在提醒著她所遭受的苦難。 她的雙眼緊閉著,但那微微顫抖的睫毛卻泄露了她內心深處的決絕。 “仇子衿,說,你讓人將阿殤弄到哪里去了?” 北堂墨染此時就像是弄丟了心愛玩具的嬰兒,正在漫無目的尋找著。 而仇子衿有氣無力的緩緩抬頭,目光帶著戲謔。 “呵——堂堂南疆王室的長公主,竟然覬覦有婦之夫。 連禮義廉恥都不要了,也不怕天下人恥笑?” 北堂墨染被氣的五官逐漸扭曲了起來,將旁邊侍衛手上的長鞭搶了過來,用力的甩在仇子衿身上。 仇子衿似乎感覺不到疼痛一般,抬頭一瞬不瞬的盯著眼前發了瘋要她命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