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州城一處宅子內
宅院內各處布置皆不起眼,只是從里面傳來的聲音讓人十分側目
一個男人渾身是血的癱在地上,不遠處塌上斜倚著一位俊秀少年郎,僅僅是一個側顏已經俊美無比,少年身旁站著個冷面的護衛
護衛走到地上男人的旁邊,對這男人的慘叫充耳不聞,地上的男人實在是吃夠了苦頭,求饒道:“大人饒命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男人求饒的話還沒說完,那護衛的腳踩上并狠狠碾壓著他受過刑的手指,痛得他慘叫不已
護衛道:“我奉勸你趕緊把你知道的說出來,否則就將你這手指一根根給你切下來,再給你熬成湯喂你喝下去”
地上的男人身體一縮:“我真的不知道…什么買賣幼童…與我無關的”
榻上的男子好像是失去了耐心:“既然他不肯說… 濯羽這次不用留命了”
被叫濯羽的護衛拱手稱是,不理會男人的痛哭求饒將男人拖了下去
另一個護衛走進院子和他側身過,正是流青
流青見好兄弟像拖牲口一樣把人拖走,看了看里面小聲道:“又沒問出來?”
濯羽白他一眼,并不搭理他,只自顧自冷酷地將人拖了出去
流青小聲罵道:“你個濯木頭!倒是跟我說一下啊!”
還不等流青追上去,背后傳來一聲:“你很閑是嗎”
流青一回頭公子站在廊下,忙說:“公子您讓我打聽的事情已經有眉目了”
江行舟踱步到院子里
流青待他坐定后便站在旁邊稟報起來
“如公子所料,我們的人到了景州之后確定景州至少有一半是那位的勢力,但是當您把清光縣那邊料理了以后,景州一下子平靜了許多”
“這反倒讓我們更加確定,與京中勾連的一定是景州刺史洛道之和景州統領杜仲海其中一人……”
江行舟勾起一絲冷笑:“其中一人?未必…”
流青默然一會兒:“公子的意思是,他二人都有嫌疑與京中勾連?可是我們得到的密報是這二人歷來不合”
江行舟橫他一眼:“表面的和與不和易于偽裝”
“就像這天下,你現在看還是安寧祥和的,可底下的骯臟和泥濘又何曾少過。”
流青不敢接自家主子這句話,但他也深以為然,從公子接到東宮的示意開始徹查,他跟著公子出來,一直在公子身邊保護,見了多少臟污泥濘的事情,可以說大梁現在已經被蛀蟲食去大半了
如果再不能清除蛀蟲,大梁又還能立世多久?
流青收回自己的意識,不管這天下從前如何,有公子和太子殿下在,定能革新重整
流青琢磨了一下繼續說:“另外,之前與公子同行那個姑娘她…”
江行舟兩腿一搭,明明是一個不雅的姿勢,卻讓他做得一派風流瀟灑,他兩眼微瞇好似在享受陽光從樹陰間落下來的感覺
“說”
得到公子的首肯,流青才拱手繼續說:“沈姑娘在景州開了醫館之后,接了景州布匹大戶曾家小姐的委托,去給景州刺史的女兒治病。”
“前幾天聽說那個刺史千金在香云觀走丟了滿山的找,但是我們查過那刺史千金是被賊人擄了聽說還受傷了,至于沈姑娘被留在了刺史府貼身照顧…”
流青說完這一大段,單從一個暗衛的角度來看,這個沈姑娘絕對不是簡單的大夫,在清光縣有她,景州也有她。
公子要查景州刺史和景州統領,偏偏那個沈大夫就和景州刺史的千金走得很近,如果不是已經查過她的身份確認無疑,流青都要懷疑她是公子手下的另一支暗衛了
聽到沈顏的消息,江行舟才慢慢睜開了眼睛,骨節分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