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寶珍迷迷瞪瞪已然是半夢半醉的狀態,好不容易扶著她下了船
她一時要拿著洛子凝送她的首飾往自己頭上戴,一時語無倫次要拉著別人欣賞,導致一路來無辜的行人被波及的也不少
終于將醉酒的曾寶珍送回曾家的馬車上,曾寶珍嘴里還在嘟囔:“子凝,我要跟你同睡”
洛子凝只能像哄孩子一樣哄道:“好,我們一起睡”
喝多了的曾寶珍聽了這話,一下從馬車里站了起來:“來人吶,把我的被子抱過來!”
還好曾家的馬車夠大夠結實,讓她這么胡鬧也沒撞到哪里,只是曾寶珍手拉著洛子凝的衣擺不肯松開,嘗試過幾次后只得妥協,洛子凝遣人回去傳信,今日她便去曾寶珍那里同睡了,本來曾寶珍還要拉上沈顏,嘴里叫嚷著:愛妃別走!
怕她這個樣子被人看見,沈顏趕緊讓兩邊的護衛和下人將她們護送回去,這一場鬧下來她也有些腳步虛浮,本來弦歌想去雇輛馬車的,被沈顏拒絕了,左右距離長樂堂也沒多遠了
弦歌只得把東西都交給弦夜拿著,自己走到沈顏的左側攙扶著她
“方才還不覺得,現在竟覺得這酒有些上頭了”
弦歌道:“姑娘還說呢,這夜深露重的,再吹個冷風姑娘明日一準會頭疼”
弦歌的話音剛落,沈顏身上就罩上了一件尚有余溫的外衫,沈顏倒是覺得腦子有些混沌,只轉過去對給她披上衣服的弦夜笑笑說聲謝謝,也想不起更多,只有弦歌側目看了一眼自己弟弟這個舉動,眼里有一絲擔憂和不為人知的警告
而弦夜對自己姐姐的眼神不為所動,只是微微彎曲身體走在沈顏的右側,懷里抱著東西,雙手卻隨時準備接住晃晃悠悠的沈顏
就在三人再過一條街就到家的時候,弦夜停下腳步,沈顏腦袋有點暈乎但是被弦歌拉到身后護住,看他們戒備的樣子沈顏的醉意消散了一半,銀針從寬大的袖中悄無聲息的劃到手上
兩邊屋檐上不知何時冒出身穿黑衣的殺手,他們手中的長刀在黑夜中閃著寒光,弦夜弦歌將沈顏護在中間,弦夜從背后抽出一對短刀,揮招迎向沖過來的黑衣人,這些人的目標十分明確,沈顏心下了然,這些人是沖著她來的
還不等她抽出空檔想到是誰要殺她,那邊的殺手也迎至身前,弦歌從腰間抽出軟劍與他們拼殺起來,沈顏凝神屏氣在空擋中發射銀針
這群殺手見討不了便宜,極有默契地收手,隨后飛上屋檐消失在夜幕之中
弦歌出聲叫住還要追上去的弟弟:“別追了”
這里畢竟是城中,如果大動干戈勢必會引起官兵的注意,那些人能在這里埋伏說明早有準備,而且他們黑衣蒙面能夠隱藏身份倒是不怕,但她們姐弟作為長樂堂的人,只要官府一查就會找到沈顏,不但找不到那些人背后的人,還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弦夜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放棄了追上去的想法。
待回到長樂堂,沈顏檢查過二人并沒有受傷才長舒一口氣,她只遇到過一次這樣大規模的暗殺,那還是和江行舟一路來景州的路上
江行舟,想到這個名字她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難道這次來殺她的人和上次暗殺江行舟那些人有關?
可是這些人的武功和上次沙漠里遇到的那些完全不是一個等級,對方好似也沒料到沈顏身邊這兩個年紀小小的護衛武功竟如此高,發現不是對手之后,才立時就做出反應,放棄刺殺
囑咐她們早點休息后,沈顏還是一臉沉思的樣子回了房間,待她走后,原本臉上還帶著微笑的弦歌臉色沉了下來,目光緊盯著自己的胞弟
弦夜假裝伸個懶腰就要回房睡覺,弦歌低喝一聲:“站住!”
“姐,我困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