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果抱著‘難怪是義父在意的人’和‘她比自己更好在哪里？’這兩種矛盾對立的想法看完了所有癥狀重的百姓，甚至在沈顏提出讓她休息一下明天再給其他癥狀不那么重的百姓看診時，她拒絕了

沈顏嘴上沒有說什么，但是悄悄對流星說了些話，流星詫異的看了看何果然后聽話的走了

強撐著看完所有的百姓，何果感覺腦袋兩邊的青筋都在突突的跳

沈顏帶著她回到住處休息，她來的突然，沈顏只能先把自己旁邊的一處收拾出來給她住

何果照著沈顏她們的要求凈手換掉今天進入疫病區的衣服，等她收拾好的時候去找沈顏，桌上已經擺了很多飯食，不過都是些十分質樸的菜色，看著桌上樸實噴香的農家飯，何果有些疑慮

沈顏卻笑著讓她坐下先吃，畢竟一口氣看完那么多染病的人有多耗費精力沈顏是知道的

“看你來時候的打扮應該會喜歡這些菜”

何果了然，原來那時候她譴那個功夫不錯的女孩是給她準備吃的去了，縱然是天生有些不太會和別人相處，但面對這熱騰騰一片心意何果也沒拒絕，痛痛快快的坐下吃了起來

沈顏把菜往她身邊移過去，當時這個小女孩說的那句話‘我曾是南疆人’意味著在南疆的生活她未必多想念，加上她的穿著，沈顏才讓流星按照大梁百姓的飲食習慣給她準備了一桌農家飯菜，看她現在吃得很香，就證明沈顏的猜測是對的

何果：“我看過你給這些人喝的藥方，不得不說在不了解蠱毒的前提下你還能想到用這樣的方式來替他們疏散一部分毒性，你是個厲害的”

沈顏見她吃飽了，南柏她們把桌上騰干凈，何果才對著沈顏侃侃而談起來

“南疆制蠱之術也分高低，低級的蠱毒以毒物、毒蟲、毒草養成，而高級的蠱毒用的卻是以人為器，南疆稱之這種人為‘蠱器’。最頂級的方式甚至需要以蠱毒師自身為器皿來豢養蠱毒，那些人中的正是以人為器養出來的蠱毒”

沈顏第一次了解到蠱毒的領域，眼神略有些迷茫

何果繼續道：“用毒物養出來的蠱很容易解，找出對應的毒物制成解藥就行，但以人做器養出來的蠱毒，唯一的解法就是破壞掉宿主身體里的蠱，再輔助以藥物解毒就能夠根除，至于最頂級的蠱毒那是南疆王族才知道的秘法，目前我也沒有遇到過先不用管”

沈顏聽明白了，不過她還有一個疑問，要怎么才能找到百姓們身體里蠱毒的來源

何果沒有一絲不耐煩的解釋道：“通常這種蠱毒宿主不會離身中蠱毒的人太遠，以保證蠱毒的威力。所以我敢肯定，那個下蠱的人和她的‘蠱器’就在這附近”

聽到下蠱之人就在邊境，甚至就在不遠的地方，沈顏心中開始不斷排除可疑的地方和可疑的人

“那蠱毒傳播靠什么？那么多百姓都染了病，難道這下蠱的人手中的蠱是無窮無盡的不成”

何果道：“蠱毒的傳播和瘟疫有相似的地方，它們都是通過密切接觸來依附宿主的，也就是如果有一個人中了蠱毒，那他本身就成為了蠱毒的寄居所，跟他接觸過的人，尤其是血液接觸最容易大肆傳播”

沈顏疑惑道：“可疫病最開始爆發是在小湯鎮，那時候大家沒有防備還有可能接觸到蠱毒，后面百姓都有了防備，為什么小滿鎮和大滿鎮以及后面的大湯鎮還是會大面積爆發？”

何果不僅驚訝于她敏銳的直覺

“這一點我也很疑惑，按道理來說蠱毒的傳播速度沒有這么快，除開上戰場的人，因為廝殺時血液接觸在所難免。可這次的蠱毒偏偏在民間爆發還來勢兇猛”

思考半晌沒想到結果，沈顏卻突然好像想到什么道：“如果把‘蠱器’的血混到糧食和飲水中呢，會有效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