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似乎很焦急，像是隔了幾層紗，有些模糊，是一個男聲，感覺很熟悉。

“阿玉……醒醒……”

“……”

不知過了多久，聲音終于穿透了黑暗。

姜燈猛然驚醒，從床上坐起來。

男人焦急的神情松懈下來，驀地把人抱進懷里，“你再不醒，我都要去叫醫生了。”

姜燈還有些懵。

【下雪了嗎？】她問。

因為角度原因，周霧沒看到她在說什么。

姜燈推了推他，又重復了一遍：【下雪了嗎？】

周霧看了眼臥室緊閉的窗簾：“不清楚……你別動，我現在就去看！”

周霧攔住要下床的姜燈，自己走到落地窗前把簾子拉開。

外面一片黑暗，北風呼嘯。

沒有雪。

“沒下雪。”周霧回到床上重新抱緊姜燈，“阿玉，你是不是做噩夢了？

“夢到……從前了？”

算是吧。

姜燈這時才像是回魂，嗯了聲。

“阿玉，你這段時間經常會做噩夢嗎？”周霧望著她的眼神很擔憂。

她最近確實太反常了。

姜燈搖了搖頭：【也沒有。】

周霧看了看表：“現在才凌晨三點，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看出她有些排斥后，他又改口：“不睡也行，我陪你。”

周霧把床頭燈按開。

暖黃色的光瞬間照亮了床頭。

姜燈推了推他：【開大燈。】

“啪嗒”一聲。

天花板中央的頂燈亮起，整個臥室霎時被白色的燈光充滿。

雖然有些刺眼，但姜燈反而感覺很安心。

周霧把投影儀打開，隨便選了一部熱熱鬧鬧的喜劇片，摟著姜燈靠在床頭看劇。

大概看到一半，姜燈轉頭，周霧已經睡著了。

也是，他今天還要出差。

姜燈把影片的聲音調小，在男人懷里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周霧沒醒，但手臂下意識圈緊了些。

【周霧……

【你會覺得跟我待在一起很累嗎？】

姜燈無聲啟唇。

周霧看不到，自然無法回答。

不過姜燈也沒想要答案。

漸漸地，伴著他平穩的呼吸聲和影片里雜亂的人聲，姜燈竟然也跟著睡著了。

再醒來時已經將近十點，墻上的投影儀已經關了，周霧果然也不在了，但跟往常一樣給她留了消息。

午飯后，手機鈴聲響起來。

姜燈說了要周霧每天打電話給她，但也沒想到這么快就能收到他的視頻電話。

“阿玉。”

看背景，周霧剛回到賓館。

【嗯。】

姜燈剛吃完飯，前一秒還在看助理發給她的男配路線資料。

她看上去情緒好多了，周霧放下心來。

“今天下午有什么安排嗎？”

【沒有啊，可能隨便逛逛街吧。】

她下午打算去封余年常經過的路線踩踩點，逛街只是順便。

周霧這邊明顯很忙，時間是擠出來的，打完一通電話確認了她的情況就匆匆掛斷。

一個人逛街有意思嗎？

說實話，是不太有意思的，有種孤家寡人的感覺。

所以除了周霧陪她的時候，姜燈也很少去逛街。

她大概把封余年晚上常走的路線都踩了一遍，然后在附近的商場買了幾件珠寶，就打道回府了。

封余年上班的地方在繁華的寫字樓區域，但他住的地方條件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