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靈然抓住姜燈的手拍了拍：

“不過你得想清楚了，只要結婚，哪怕換一個人，婚后基本也還是要生小孩，丁克男在咱們這個圈子里幾乎沒有，頂多男方不像周霧是獨苗，可以有幾個兄弟分擔香火壓力。”

姜燈壓下眼眶的水意，笑道，“那我就單身一輩子好了。”

反正本來她也不想結，喜歡上周霧只是個意外。

左右胳膊拗不過大腿，周霧對這件事的意見……也基本不用問了，他不可能為了她違抗家族，就算他本人愿意，恐怕也有心無力。

但直接分手也是不行的。

老頭那邊肯定不愿意，還有她現在事業發展正好，如果聯姻告吹，她后續的繼承權也沒了著落，老頭本來就是指望她來聯姻的，她一旦失去利用價值……

不行，她得想想接下來該怎么辦。

姜燈閉了閉眼。

“靈然，如果生育上我不打算讓步，你……有什么建議？”

“你真要我說？”

“嗯。”

“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我是你……只要控制住感情，不要昏了頭就行，和周霧聯姻對你事業是有幫助的。”

許靈然頓了下，放低了聲音，“把他當成合作伙伴，一切照舊，然后你抓緊時間搞事業，盡快拿下你爸的公司……反正聯姻嘛，沒有感情也能做表面夫妻，不是周霧也會有別人，說不定一換還換個更差的。

“大不了婚后就說你不孕不育，讓周霧找別人生去，生完小孩再交給你養，你倆各過各的，最后談不攏再離。”

姜燈不吭聲。

許靈然繼續勸她，“感情都是虛的，利益到手最要緊，到時候就算感情沒了，起碼到手的錢和權是實打實的。”

“我再想想。”

姜燈眉頭糾結地蹙起，朝她擺了擺手，“今天先這樣吧，先不聊這個話題了……靈然，這件事我只跟你說過，你可千萬別跟其他人講，月圓也不行。”

“那當然。”

……

臨近下午三點，姜燈到達帝川大學。

剛在劇場前下車就看到周霧，大步流星朝她走過來，桃花眼中染上淺淺笑意，有力的手臂攬上她的腰：

“阿玉，你總算來了。”

姜燈微微垂下眼瞼，嗯了聲，視線無意識望著前方的虛空，似是在走神。

“怎么了？”周霧敏銳察覺到她情緒不太對勁。

“……沒什么，我想養一只狗，你狗毛過敏嗎？”

周霧頓了下，搖頭。

兩人相攜走進劇場后臺。

化妝期間，姜燈再一次遇到了那個看上去莫名面熟的女生，叫什么來著？

姜燈從記憶角落里翻出了這個人的名字。

溫……桃桃？

還是眼熟。

怪異感再次涌上姜燈心頭，奇怪，她明明沒怎么見過這個女生，為什么會這么眼熟呢？

此刻，對方穿著粉色禮服孤零零坐在一個小角落里，身體緊繃，低著頭，像是被人排擠了。

姜燈想起她之前被下了面子的那次搭訕。

這樣憤世嫉俗的為人處世，溫桃桃會得罪人，也不奇怪。

“阿玉，你在看什么？”

周霧伸手在她眼前晃了下，順著她的目光瞇眼望過去。

是一個很普通的……女生。

他以前沒見過。

“認識？”

“沒，我去下衛生間。”姜燈回神，把手從他掌心抽回，站起身。

周霧望著姜燈高挑的背影遠去，臉上的笑容緩緩消失。

不是錯覺。

阿玉真的對他隱隱疏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