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走神了？

周霧桃花眼微微瞇起，在她唇上假意咬了一口，“在想什么？”

“在想……

“吃飯。”姜燈驟然回過神，剜了周霧一眼，狠狠掐他胳膊出氣，而后又撲騰著直起身，用眼神示意他，“快點，我要吃那個魚子醬，還有旁邊的湯圓。”

等兩人慢吞吞吃完飯，已經一個多小時過去，外面天也黑了。

遠方已經稀稀拉拉響起零星鞭炮聲。

姜燈驚訝地發現，別墅前院上空不知何時織了一個網，上面掛滿了一個個造型各異、形狀別致的紅燈籠，蓮花形的、鯉魚形的、龍形的……現在都亮起了溫暖的黃光，照得漆黑的夜空都明亮了許多。

外面好像還在下雪，不過比早上小了很多，有馬上要停的趨勢。

姜燈倚在門框上往外看，院子里地上已經積了厚厚一層雪，估計都能堆雪人了。

“阿玉，你病還沒好，今晚我們就不出去看燈會了，嗯？”

周霧往她身上披了個毛絨斗篷，暖了暖她的手，不知道又從哪里變出來一堆鞭炮、煙花、仙女棒……

啾一聲。

第一個煙花沖上云霄，在高空中嘭一聲炸開，似火樹銀花從天邊墜落，后面跟著一連串啾啾啾的煙花，層層疊疊綻放成五顏六色的花朵，盛大、夢幻極了。

姜燈從前過節時姜家也會放這些，但大概這次是喜歡的人陪著，而且身邊沒有討厭的人，她心底感覺，很充實。

周霧放完煙花頂著雪跑回來，不由分說往姜燈手里塞了一個仙女棒。

點燃。

西臨別墅內包括王姨在內，所有傭人都發了紅包、煙花和燈籠，一時間喜氣洋洋，熱鬧非凡。

后來雪停了。

周霧又興高采烈不知從哪兒翻出來一堆孔明燈發給眾人，留了兩只最大最漂亮的，他和姜燈一人一個。

姜燈被他牽著到外面空地上放孔明燈，這時靠近了才發現院子里種的玫瑰花居然還開著。

應該大概是這場雪到得太突然，花都沒反應過來。

姜燈這樣想著，一下子笑出聲。

而后又莫名想起自己的命運，笑容忽地頓在唇角。

跟自己好像。

花本來無憂無慮盛放著，哪里想得到會一夜之間氣溫驟降，突然遭遇風雪打擊呢。

“好了，阿玉，許個愿吧。”

說話間，周霧已經點好了火。

姜燈思緒被打斷，怔了下，視線從周霧明朗的笑容移到手中漸漸鼓起的孔明燈上，輕輕閉上眼睛。

希望——

無論最終結果如何，她都能夠不丟失本心吧。

也許，她過去確實太順了，該停下來好好思考一下。

姜燈睫毛顫了顫，睜開眼，松手，看著孔明燈漸漸飛遠。

周霧的孔明燈幾乎和她同時放出，連同身側一眾傭人前前后后放飛的孔明燈，在漆黑的夜空中匯成一道美麗的風景。

周霧從身后抱住姜燈，握住她微涼的手，一塊兒仰頭看著孔明燈飄遠，火光越來越小。

幾分鐘后燃料燃盡，孔明燈在夜空中先后消失。

“走吧。”姜燈扭頭望向周霧，彎了彎眼睛，“給你看禮物。”

……

翌日，午休時間。

李震南看周霧忽然找上門來，感覺很莫名其妙。

“沒陪你女朋友？”

“她今天中午公司有事。”

李震南推了下眼鏡：“感情又出問題了？”

周霧：“……”

“你就不能盼著我點好！”

李震南不怎么有誠意地聳了聳肩，以示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