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姜燈反手又扇了他一巴掌。

周霧也不躲，只是彎著桃花眼咧嘴笑，頭被打偏后又轉回來，英俊的面龐左右半邊留下兩個近乎對稱的紅印：

“來，隨便打。”

“阿玉，有些話我不愛聽，你要是再說出來氣我，我也不敢保證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說完不容置疑牽過她打人的那只手，貼到唇邊，輕輕吻了吻泛紅的手背：

“疼嗎？”

“你真是瘋了……”

姜燈咬緊了牙關，她完全沒想到周霧反應會這么大。

他現在紅著眼睛的樣子很駭人，姜燈也不敢再提離婚刺激他，當即甩開他拎起包就要離開。

她錯了，就不該和他單獨待在一個包廂。

反正該說的她都已經說了，該安排的她也都已經安排了，剩下的，周霧無論聽不聽，都由不得他。

噠噠噠的高跟鞋聲遠去，咔嚓一聲，門鎖開。

周霧眼珠眼珠子動了下，沒有攔她，呆在原地怔了怔，垂下頭用手掌用力搓了搓臉，勉強恢復理智后快步追了出去：

“阿玉！”

兩人這時的形象都很糟糕，妝花、頭發凌亂、臉上夾傷帶血，一前一后穿過長廊，一路引來不少服務員似有似無側目，認出是貴賓熟客后又迅速低下頭回避。

周霧趕在姜燈坐上車前一刻追過來抱住她。

車門沒來得及合上，手提包在混亂中墜地。

“阿玉，我錯了，你別害怕我……”

“你怎么能這么對我呢，我確實有私心，但我也控制不了自己，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會難過心痛啊寶寶，你一點也不喜歡我了嗎……”

“只要我們真心相愛，有什么問題不能一起面對——”

“來不及了。”姜燈說。

“什么？”

“已經來不及了。”姜燈閉上眼輕輕搖頭，又重復了一遍。

她忍不住心軟了，任由周霧抱住她，頭枕在她肩側小幅度輕蹭，周身被男人熟悉的冷冽氣息包裹著，直到此刻，姜燈仍然覺得很安心。

她還是很喜歡周霧。

但愛情不是全部，她也有自己的路要走。

她已經下了決定。

身世暴露以后，哪怕周霧有辦法頂住家族的重重壓力繼續和她在一起，她也沒有勇氣再待在原本的交際圈內。

姜燈手臂環上他的腰，最后一次回抱他，輕聲道，“敗家子兒，你值得更好的。”

她本來就膽小、矯情、自私又虛榮。

就當她臨陣脫逃也好。

“是我對不起你。”

……

帝川大學的論壇炸了。

從昨晚姜燈和溫桃桃的爭端開始，經過一夜，八卦的帖子還未沉下去，一大早又被接二連三的新料頂上首頁頭條。

【臥槽！早上姜美人居然跑去宿舍約了溫出去，我錯過了什么？】

【無獎競猜，兩人在聊什么？A留學項目，B留學項目，C樓下補充。】

【美女同框沒圖嗎？校花高還是桃桃美女高？】

【姜美人秒了。】

【這么好的資源給溫挺奇怪的，而且出國那么著急，懷疑有內情，結合溫之前的話，跟男神有關？】

早上熱熱鬧鬧的帖子討論到一半，到了中午，伴隨著姜燈再次出現在學校以及隨后周霧的到來，真正掀上高潮。

【實錘了，溫出國跟周師兄有關，但姜美人似乎不同意，兩人已經快吵起來了！】

【啊？】

【理討，周師兄為什么要趕溫出國，不理解……】

【我也不理解溫，這么好的機會白送要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