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輝其實對這件案子很緊張,田操是他親自提的廩生,平時的閱卷登榜都是劉延之做的事,今年他搶著做,目的就是為了門下有個大才。
劉延之門下的張經緯,又是精明破案又是詩文歌賦的,他很是嫉妒,好不容易田操有些才華,還沒拜入他的門下就被點出有如此敗壞倫理之事,他有些不甘心,所以昨日對張經緯的態度有些惡劣。
說實話,他是真的有心袒護這個田操,所以楊喜兒那邊他派人嚴加看守,不許任何人探望,但同時也交代了教坊司的嬤嬤,對做些思想工作。
……
翌日,云州醫館內。
教坊司的嬤嬤斜著眼睛,撇了撇嘴說道:“你說這女人啊,要是真和離了,那可就難嘍!誰還會要她呀?”
一旁的娼婢連連點頭應和道:“就是啊嬤嬤,像我這樣的,根本就沒男人看得上,哪怕他天天打罵我,只要能娶我,打死我都心甘情愿吶!”
嬤嬤輕嘆一聲,語重心長地勸道:“夫妻之間嘛,難免有些磕磕碰碰的,就算吵得再兇,到了床上不也就和好如初啦,哪有什么隔夜的深仇大恨喲!”
娼婢故作滿臉羨慕之色,接著嬤嬤的話頭說道:“是啊嬤嬤,您說得太對了。要是有人肯要我,讓我也嘗嘗嫁人的滋味該有多好哇!”
嬤嬤無奈地搖搖頭,嘆息道:“哎呀,這年頭想要嫁人哪有這么容易哦!你瞧瞧那邊那位夫人,竟然還要去告發自己的丈夫呢。做人家妻子的苦楚,你個小丫頭片子哪里懂得喲!”
就在這時,九兒她一臉不屑,陰陽怪氣地沖著教坊司的這兩個人嚷嚷道:“喲呵,這是哪兒來的騷狐貍死在門口啦?怎么一股子騷臭味兒!”
只見那娼婢滿臉怒容地瞪著九兒,嘴里罵道:“臭婊子,你剛才說啥呢?”
九兒卻不慌不忙,微微一笑說道:“哎喲喲,可千萬別這么叫我呀,我哪能擔得起這‘臭婊子’的名號呀,這頭銜還是留給您自個兒吧!”
娼婢一聽這話,氣得直跺腳,指著九兒喊道:“你……你個賤丫頭!”
九兒雙手叉腰,毫不示弱地回懟過去:“咋滴啦?敢做那不要臉的婊子,還怕人說不成?”
娼婢冷笑一聲,嘲諷道:“哼,你不過就是個乳臭未干的小毛丫頭罷了,連身子都沒開過苞吧?咱們女人之間談話,哪里輪得到你來插嘴?”
九兒臉一紅,但嘴上依舊不肯吃虧:“哼,嘴巴不干凈就少說話,省得一張嘴盡放些臭屁,誰稀罕聽吶!”
這時,一旁的皇甫靈忍不住好奇,湊到九兒身邊小聲問道:“大姐,這‘開苞’到底是啥意思呀?”
九兒的臉瞬間變得更紅了,她趕緊拉著皇甫靈,壓低聲音說:“哎呀,你這小孩子家的,問這些干嘛呀!不該打聽的事兒別瞎打聽!”
就在兩人竊竊私語之時,一個嬤嬤走了過來,板著臉對她們說道:“太尊大人可是特意交代過的,外人不得入內探望。你倒好,竟然還敢帶人一同進來,真是膽大包天啊!”
皇甫靈挺起胸膛,理直氣壯地回應道:“本小姐乃是云侯之女,此次前來是協助九兒照料楊喜兒的,難道你對此還有意見不成?”
那娼婢見狀,陰陽怪氣地行了個萬福禮,皮笑肉不笑地說:“哎呦喂,原來您就是那位被花魁搶走夫君的侯府大小姐呀,失敬失敬!”
皇甫靈可沒那么好的脾氣,上去就是一耳光。“辱我夫君,你一個奴婢怎能如此大膽,給我跪下!”
娼婢捂著臉,擺出蠻橫的姿態,說道:“我們是受太守之托……”
皇甫靈還沒等他話說完,又是一耳光,怒斥道:“跪下!”
這一耳光打得娼婢兩眼冒金星,皇甫靈可是官家小姐,她區區一個奴籍娼妓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