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觀南本打算在約定的那天找個理由出門逛逛,沒想到自宴會上一別之后,劉夢夢真的把她當成好友了,經常約她出門逛街。
這樣也能打消一些懷疑,阮觀南自然不會拒絕她的邀請。
等到約定的當天,阮觀南提出想去戲園子聽聽戲,劉夢夢興沖沖地答應了。
正巧今天戲園子里有人點了一出纏綿悱惻的愛情戲,劉夢夢聽的很是認真,沒有注意到她旁邊的阮觀南已經不在座位上了。
而此時的阮觀南,已經在另一間包廂里了。
包廂里非常安靜,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只能聽到男人時不時倒茶傳出來的水聲。
他靠在窗口的位置,從這里往下看,還能看到戲臺子上的角兒正咿咿呀呀地唱著,光聽戲詞也能品出一些恩愛纏綿來。
阮觀南垂著頭站在不遠處,等男人把這出戲聽完了,這才漫不經心地扭過頭,細細打量著光站在那里就不容忽視的人。
“來晉城這段時間,還適應嗎?”
聶憐舟本來想直接下達命令,可看到她一言不發地站在那里,他莫名地換個了話題。
阮觀南有些驚訝他的委婉,但還是點了點頭,語氣平靜的不帶什么感情,
“一切都好,多謝少帥關心。”
聶憐舟是知道她從小就在晉城長大,如今只能算重歸故土,哪有什么適不適應的?
他也只是隨口問了一句,問出口就覺得有些愚蠢了。
他笑著點了點頭,“說說你這段時間的收獲。”
阮觀南把自己如今的處境仔細說了一下,然后又補充道:“我已經潛伏到裴世昌身邊,少帥有什么指令盡管吩咐。”
阮觀南直接開口問了出來,她雖然是聶憐舟培養的間諜,但實際上并不能算是他的手下,畢竟她孤身一人,并沒有什么把柄能夠拿捏住她。
只是恰好聶憐舟的目的和她想要做的事情沒什么沖突,她也想報答他這五年的栽培,走的時候她才十四歲,如今……
她對聶憐舟有尊敬,但并不會卑躬屈膝。
聶憐舟輕笑出聲,他皮膚本就白皙,而且相貌也偏陰柔。如今一笑,更顯出了幾分濃艷風流,但他周身縈繞的陰郁氣息,讓人半點不敢輕視。
長衫下的一雙長腿舒展開來,手肘抵在椅子扶手上撐著下頜,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玩味道:
“那裴世昌都快五十歲了吧?他都能給你當爺爺了,你給他當姨太太?”
阮觀南抿了抿唇,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妥。
聶憐舟看她沒什么表情,沒趣地擺擺手,隨后沉聲道:
“裴世昌草根出身野心不小,如果不是娶了個有錢的老婆,他怕是早就收了遼區直逼皖城了。”
聶憐舟直視她,眼睛里的冷意直逼阮觀南,“我要你,斷了他的財路。”
*
與此同時,白樓書房里,裴京墨靠在椅背上聽著劉副官的稟報。
“少帥,屬下派人一直監視著阮小姐,宴會那天她和劉家的女兒走的很近,最近這三天出府也是受了劉小姐的邀請逛服裝店,并沒有發現什么異常的情況。”
劉副官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今天她們兩人約著去戲園子聽戲了。”
裴京墨眼神一動,“聽戲?”
“是的,兩人包了三樓一個包廂,跟著的人怕離的太近,也就沒跟上去。”
裴京墨抬手揉了揉眉心,臉上難得帶了一絲疲憊。皖城大帥這次來的目的是為了續簽和晉城的和平條約,他也沒想到皖城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以他們前段時間的大規模動作,裴京墨還以為皖城準備開戰了,沒想到來了這么一手,裴京墨一點兒也不相信皖城就真的準備和平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