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遲屹把周寄禮趕到了駕駛座的位置,他自己帶著阮觀南坐到了后面的機艙里。
周寄禮無語地翻了個白眼,但看兩人好不容易重逢,他也沒有不識趣地上去煞風(fēng)景,到前面的駕駛艙去了。
后面,遲屹被旁邊直勾勾的眼睛看的有些僵硬,臉下意識繃的有些嚴肅。
但一想到旁邊的人正看著,他想柔和一些,這就導(dǎo)致他側(cè)臉的肌肉忍不住顫抖了一下,讓阮觀南有些想笑。
她把被握住的手舉到了兩人眼跟前,挑挑眉狀似疑惑道:“遲大哥~,這是什么意思?再不放開,我可要多想了哦。”
遲屹嘴角無意識往下一撇,有些暗惱之前說出的那些扭捏話。
他快速側(cè)頭看了她一眼,然后視線落在正前方,抿抿唇低聲道:“你沒有多想,之前是我不對,我收回之前的話?!?
阮觀南哼了一聲,顯然不吃他這招,“你想收回就收回,我有說過答應(yīng)你嗎?”
遲屹下意識握緊了手心里的小手,側(cè)頭看向旁邊的……后腦勺,一時竟然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阮觀南等了半天也沒見旁邊的人吭聲,心里有些生氣,她猛的把頭又扭了回來,眼睛里冒著火光,不期然對上了一雙暗含無措的眼睛。
“你、你看什么看?”
遲屹放開了握住她的手,身體坐直了幾分,眼睛專注地看著她,然后發(fā)自內(nèi)心地坦誠道:
“之后回到A市,我會跟著組織一起行動,我……我沒辦法保證自己能一直安全的活著……”
遲屹頓了頓,眼眸深處劃過一絲晦澀,“之前惹你生氣是我不好,你不答應(yīng)我也理解。”
阮觀南定定地看著他,恍惚間捕捉到了他掩藏極好的傷感和無力。
他放緩動作想牽住她的手,可又怕她會拒絕,頓了頓垂下了頭,聲音沉悶壓抑,“我不想你討厭我,我想讓你好好活著?!?
身處在這樣一個連平安活著都不容易的環(huán)境,很多人都是麻木又絕望的,可又不甘心就這么死去,拼盡全力去掙扎反抗。
遲屹作為一名軍人,即使現(xiàn)在環(huán)境大亂,只要軍隊一日沒散,社會沒有完全崩壞,遲屹都不可能真正做到袖手旁觀。
只要參與進去,那勢必是要把生死置之度外的,他怕承諾了她又沒辦法時刻陪伴保護,反而要讓她跟著一起擔驚受怕。
萬一他真的不幸被感染,徒留另一半傷神傷心,只要一想想她淚流滿面的一幕,遲屹的心就揪緊似的疼。
本來他已經(jīng)做好了把這份心動永遠藏在心底的準備,可這一次她遇險讓他深刻的明白,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他每時每刻都處在可能會永遠失去她的風(fēng)險當中。
阮觀南眼睜睜地看著他越來越低沉,眼睛里堅毅的光好像都暗淡了不少,她心里微微有些發(fā)澀。
他頭又垂了下去,阮觀南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從他的聲音里隱隱聽出一絲難過和難得的頹廢。
“我向你保證,只要我活著一天,就永遠都是你最堅實的后盾,也會永遠堅定地站在你身后?!?
說到一半的時候遲屹就已經(jīng)抬起頭看向她,眼神堅毅固執(zhí),語氣誠懇,像是對著她發(fā)誓一般鄭重。
阮觀南靜靜地與他對視,忽然問道:“遲屹,你喜歡我嗎?”
說了那么多,承諾了那么多,她還沒有聽過遲屹說喜歡她。
遲屹被她問的一愣,隨后抿抿唇,“嗯?!?
隨后覺得好像有些不走心,忍著耳根的熱意,低聲道:“喜……喜歡。”
聲音緊繃又僵硬,整個人都僵坐在座位上,眼睛一下也不敢側(cè)頭看阮觀南。
阮觀南卻是毫無顧忌地打量著他,遲屹被看的恨不得下一秒就拉開艙門跳下去,阮觀南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