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氣氛有些微妙。
昌遠伯和魏景舟在前院兒聊完以后,現在臉上的笑都有些勉強。
明顯是被魏景舟狠狠地下了臉面。
他心里有些心氣不順,看到阮觀南自顧自吃的自在,沉聲道:
“觀南,哪有光顧著自己吃,把自己的夫婿晾在一邊的?沒規矩!”
她這話一出,飯桌上的人瞬間把視線凝在了阮觀南身上,包括身側的魏景舟。
阮觀南淡定地放下筷子,拿起手帕擦了擦唇角,這才不緊不慢地看向阮林,
“二叔,我父母還在時并沒有教過我這樣的規矩。”
“哦,對了。”
她好像突然想起了些什么,笑著打趣道:
“我記得二叔還沒當上昌遠伯時,有事相求倒是這么伺候過我的父親。”
這話一出,全場寂靜,阮林更是當場變了臉。
他最痛恨別人指出這個爵位是從大哥那里撿過來的。
如今被這個侄女當場點出來,他瞬間怒意上頭。
不等他發作,魏景舟就把筷子往桌上一擱,下巴微抬看向氣成河豚的阮林,眉梢微挑,
“二叔,我夫人的規矩教養由岳父岳母教導過,自然是極好的。”
說完,他學著阮觀南剛剛的樣子頓了一下,隨即嘴角勾起一抹笑,
“說起這個,我還要好好感謝二叔一番。”
“二叔自覺您那位嫡女膽大妄為,粗鄙不堪,所以給晚輩送來一位品貌極佳的夫人,晚輩感激不盡。”
嘴里說著感激不盡,眼里的冷意早就洞穿了阮林夫婦,
“我的夫人從始至終都是昌遠伯阮楓的嫡女,諸位可都知曉?”
阮林被魏景舟眼里的涼意給驚到了,哪里還記得生氣,趕緊點頭稱是,
“對對對,侯府一開始娶的就是我大哥的女兒,這個毋庸置疑。”
魏景舟臉上的冷意緩和了幾分,又恢復了原先的隨意。
他得意地看了一眼阮觀南,不知道在嘚瑟個什么勁兒。
阮觀南默默地給他夾了一筷子菜,魏景舟明顯更得意了,看阮林都稍微順眼了一些。
這些看似細微的互動都被阮清月看在眼里,她眸光不受控制地落在魏景舟身上,好像在看一個很久遠的故人一般。
見他肆意替阮觀南出頭,為她撐腰,見他因為阮觀南的安撫而舒緩的眉眼,阮清月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兒。
旁邊的小姑娘見她一直盯著堂姐夫看,有些沒好氣地碰了碰她的胳膊,小聲鄙夷道:
“二姐,就算堂姐夫長得好看,你也不能直勾勾地一直盯著人家瞧吧?”
阮清月睫毛微顫,趕忙收回了視線。
上輩子在侯府被錦衣玉食的養了一輩子,讓她差點忘了年少時的謹小慎微。
她壓住心里席卷而來的恐慌,暗暗告誡自己不能失態,她現在還沒有隨心的資本。
飯桌上的人心思各異,只有魏景舟和阮觀南吃的輕松。
回侯府的路上,魏景舟和阮觀南分坐在馬車兩側,誰也不挨著誰。
見阮觀南掀開簾子看外面的街景,也沒有主動開口說話的意思,魏景舟忍了半天還是忍不住,抵著扇子清咳一聲,
“今日我也算為你撐了腰,以后不要……”
阮觀南的視線轉向他,“不要什么?”
魏景舟原本理直氣壯的話不自覺地矮了一截,他打開折扇猛扇了幾下,聲音含著說不出的惱怒,
“不要再把新婚夜那些招數用在我身上!”
阮觀南挑了挑眉,“雖說夫君也算幫了我,但更重要的是為自己出口惡氣吧?”
魏景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