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小皖的話，我的心臟猛烈地跳了兩下，就在我略微思索決定坦誠面對的時候，就聽到這丫頭道：“不管你醒沒醒，你都別說話。因為我希望你是醒著的，又害怕你醒著...”

“我喜歡你，從我只是十幾歲的時候，就已經喜歡你，在我的印象中，你不止是一個照顧我、讓著我的哥哥，更是一個跟我朝夕相處、一起長大的男生，你了解我的所有習慣、愛好，我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才發現自己越來越依賴你...”

我看著眼前的漆黑，第一次聽著這丫頭毫無保留地在我跟前訴說著自己的心事。

“圍在你的身邊欺負你，我會很開心，看著你跟其他女生走得近，我也會莫名其妙地生氣，但是我又不知道怎么樣在你跟前，你才會關注我、喜歡我，所以一直以來，我最愛做的事情，就是無理取鬧、惹你生氣，因為那樣，你才會注意到我。”

“我以前一直以為，我們可以一直這樣的，小時候是這樣，長大了也是，一直都是...”

“直到，你跟蘇晴在一起。我感覺心口空空的，就好像是別人搶了我從小就抱在懷里的玩具。”

“又像...我才是搶了蘇晴的玩具的那個人，我心里亂亂的，不知道怎么辦。”

“我害怕，你以后就不在了，也害怕， 你發現我喜歡你，會覺得我很不正常。”

“人為什么要長大？還是長大了就會這樣患得患失...”

“后來，我學會了不斷試探你、接近你，我希望找到，你也喜歡我，而不是把我當妹妹的證據。”

“你知道嗎？我高考結束后，跟爸媽說，我想到廈門，爸媽問我為什么要走這么遠，我第一次壯著膽子回答，說因為我想跟你在一個城市。”

“我記得，那天爸的眼神很奇怪，可能，他已經猜到了什么。”

“你知道嗎，來了廈門搬進這個套間，是從你高中畢業后，我最開心的一段時間，每天可以等你下班、回家，然后吃飯，我最想要的，就是這樣的簡單。”

“你知道嗎，我老早就想著要跟你念一個大學了，我還專門跟媽學做了所有你愛吃的菜。”

“我有一本日記，寫了好多內容，都是跟你有關的，我一直在想，要是哪天你看到了該多好，那樣你就會知道我喜歡你，我不用自己一個人再掙扎了。”

“我是不是很壞啊，明明知道你跟蘇晴在一起，可我還是忍不住接近你，甚至...是找各種借口，跑進你房間跟你一起睡，或者是，偷偷吻你。”

“那天，我想起來我酒后不小心吻了你，又開心又害怕，開心的是，我終于吻了你一次，害怕的是，你會把我當成兄控的變態妹妹。”

“馮辰，我今天不知道為什么，會跟你說了這么多，但是答應我，不管你現在是不是醒著，都不要說話，我怕，我們做不成戀人，最后連兄妹都做不成了。”

“馮辰，我敢喜歡你，你敢嗎？”

“晚安，膽小鬼。”

馮皖說完最后一句，靠近后，輕輕在我嘴角吻了一下，隨之而來的，是一顆掉落在我臉頰的冰涼。

一句膽小鬼，揭開了我心底最后一塊遮羞布。

小皖的愛是純粹、熱烈的，如同清晨的新日，溫暖又奔放；而我，卻從未敢質問自己的內心，在知道小皖喜歡我后，對小皖的到底是怎么樣一種感情。

我不知道，又或者是真相是，我不敢承認。

但是在今晚聽完小皖的所有話，我才知道，早在不知不覺中，她在我的心里，已經比我自己更重要。

曾經以為的兄妹感情，在撕開所謂的兄妹關系這層外衣后，才看清，我對她，亦如她對我。

很久之后，我才確定身邊的小皖已經睡著，在雨夜的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