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事先不知道她會...”安若猶豫了一下，看向我道。

“我明白，跟你沒關系。而且，她的話是對我說的，但是針對的，是你。”我遲疑了一下，還是把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針對我？”安若眼神猶豫，重復道。

“你是察覺不到，還是不愿意相信？”

見安若沒有說話，我繼續道：“從頭到尾，她說的那些話，只有最后一句才是她的目的。只要我們結婚，不管是買哪里的房子，或者去國外定居，她都會支持。”

安若沉默了，以她的聰明，應該早就發現端倪，或許只是對于親情、人性抱有最后一絲幻想的她，不愿意相信。

“你結了婚，就沒有理由再留在云際，我想按她的意思，這才是今晚她真正想說的。云際是姓楊，但你終究是個女人，而楊樹，不光是楊震奇的兒子，更是她的兒子。”

“原來真是這樣...”安若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但是眼神中卻是一絲疲倦跟落寞。

“不要把人性看得太善良。”我低聲道，“而且...”

安若看我還有話要說，疑惑地看向我。

“你還記得之前在杭州，有人在酒店給我丟了三十萬現金？”

安若聞言，猛然回頭看著我，眼神中滿是不可置信。

盡管安若此刻內心震動，但我依舊點了點頭。“沈曼很早之前就查到了，給了我三張照片，送錢的那個男人，是楊樹母親的司機手底下的人。之前以為是吳觀海的安排，現在看來，一開始方向就錯了。”

“這就是為什么會知道我的行蹤，為什么會認識我。因為楊樹...所以她可以很輕松知道我們的動向。”

“應該是她防止你在公司獨大，所以給我留的一根引線，誣陷受賄也好，貪墨也罷，如果你能在云際勢大，想必我會是她動手的突破點之一。”

“以前我想不通，除了吳觀海，還會有誰把視線放在你我身上，現在想來，是我太天真了。”

安若聽完的分析，沉默良久，才眼神帶著不解看向我：“可是，明明我就只是想掃清云際的障礙，然后再把公司交給楊樹。從一開始，我要的就不是云際，只是想替我爸，把云際守住而已，為什么...”

“人心是經不起猜測的，你是這么想，楊樹相信，我相信，但是別人呢？”

我輕嘆一聲，“楊樹是個好孩子，他對你這個姐姐是真心的，但是...你也該為自己考慮，留條后路。”

“可以陪我再走走嗎？”安若沒有說其他，只是看著我道。

兩人走在小區的岔路上，在一處長椅上坐了下來。

安若看著夜空，許久才出聲。

“你是對的...但不管別人怎樣，楊樹是我弟弟。”

安若言下之意，不管怎樣，她跟楊樹的親情斷不了，為了楊樹，她會繼續走自己的路。

“你會陪著我的，對嗎？”安若繼續道。

我沒有說話，只是牽起她的手，緊緊抓在手心。

見狀，安若笑了，“快回去吧，小皖跟蘇晴還在家里等著你。”

起身告別后，臨離開前，我回頭望了一眼，安若獨自走在往回的路上，身后的影子孤獨又堅定。

楊樹啊楊樹，老楊已經不在，能救你姐的，只有你了。

回到家，兩女剛剛吃完飯，見我回來，小皖沒有猶豫，把碗筷都收了。

“雖然我吃完了，但是不至于見我回來就收地這么快吧？”我無奈道。

蘇晴看了我一眼，又看看手頭動作又快了幾分的小皖，開口道：“我們等了你一個小時，后來小皖給你打了好幾個電話，你沒接。”

“誰等他了...”小皖嘴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