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石一掌拍在崔景文肩上:“你小子可算來了,再不來我們兄弟就要去尋你了。”
崔景文齜牙咧嘴道:“最近太忙了,我都記著呢。”
“好小子,中午別走了,領(lǐng)你嘗嘗衙里的菜色。”
讓他也體會體會什么叫味同嚼蠟。
“咳咳。” 里正放低姿態(tài),“勞煩問一下,縣令大人現(xiàn)在可有時間,草民是下河村里正,有要事向大人報告。”
“對對對,吃飯先不急,我們這次是來找縣令大人的。” 崔景文一旁附和。
常話說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在下河村說一不二的里正,到了捕快面前都是好言好語相商。
平日每次來縣衙,最少都要在外頭等上一個時辰,而這次竟然任何阻礙。
李石當(dāng)即進(jìn)去通報,不過幾息功夫,讓他們直接進(jìn)去。
包括了牛車上的竹簍,出來幾名捕快拎了進(jìn)去。
里正空著手,一身輕松,果然是衙門有人好辦事,這么多年了,頭一回暢通無阻。
衙門后院,竹簍堆在中間,汪縣令單手按著太陽穴。
“你說的這些可有依據(jù)?”
汪縣令最近感到心力交瘁,先是旱災(zāi),又有雞瘟,下面的村子接連上報蝗蟲成災(zāi),每一件事都很棘手,但又找不到辦法。
他案頭上還放著寫到一半的請罪折子。
至于為什么沒寫完,因為找到了水源。
但眼下困境不止一處,他預(yù)感這折子遲早要發(fā)出去。
想想就頭疼。
“這...” 里正低著頭,沖林氏頻頻眨眼。
“回縣令大人,民婦在家中做過比照,確實有效果。” 林氏目視汪縣令,不卑不亢開口。
“你是...崔家婦人?” 汪縣令這才注意到一同進(jìn)來的母子二人,“那你就是崔景文了。”
“大人記得不錯,確是崔家母子。” 裴師爺適時出聲,“方才滅蝗的法子,應(yīng)當(dāng)也是崔家母子研究的。”
“對對對。” 里正點頭如搗蒜。
“那你來說說,這法子從何而來,又有何效果。” 汪縣令指向崔景文,語氣稍顯溫和。
崔景文行了一禮:“回大人,此法并無依據(jù),也無處記載。”
裴師爺變了臉色:“汪大人問話,你思慮好再作答。”
汪縣令最近事多心煩,他真擔(dān)心惹惱了汪縣令,這孩子前途就沒了。
“繼續(xù)說。” 汪縣令面色平淡。
崔景文絲毫不知道什么叫權(quán)勢壓人,神色輕松,仿佛站在田間地頭聊家常。
“近來蝗蟲泛濫,村里每晚都要點火捕蝗,無意間發(fā)現(xiàn)一只蝗蟲與別的不同,問了村中老人,都說從未見過,好奇之下,就研究了一番。”
“慎而思之,勤而行之,有如此敏銳的觀察,并且付諸于行動,實乃不易,你接著說。”
崔景文嘿嘿笑了下:“也不單單是我的功勞,后面都是我娘比照觀察的。”
里正此刻十分想擦把汗。
之前覺得景文挺聰明的,怎么關(guān)鍵時候腦子反而不靈光了。
雖然他聽不懂文縐縐的話,但能聽出來汪縣令在夸景文。
縣里這么多學(xué)生,汪縣令的一句夸贊,別人求都求不到,他倒好,一句話推了個干凈。
在崔景文和林氏的補充下,汪縣令聽懂了此法的關(guān)竅。
如同雞瘟,以疾病為載,借用蝗蟲群居的特性,讓蝗蟲大面積染病,直至死亡。
汪縣令與裴師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激動。
此法當(dāng)真可行!
“此病可傳人?”
里正拍著胸脯保證:“草民昨夜和這些染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