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情深……”葉德聽到這幾個字時心緒很復雜,他和嘉明的矛盾到現(xiàn)在都還沒解決。
“葉叔若是有什么煩惱,說出來或許好一些。”珩淞笑道:“在家父出事之前,他常常同我說,問題若是一直放著,不但不會解決,反而可能會變成更大的問題,到時候更難處理。”
“若您信得過我,也可以同我說說,就當是閑話家常,即便我學識淺薄,可能無法給出什么有用的意見。但煩惱這種東西也是可以分出去的,人的承受力有限,將煩惱分給愿意傾聽的人,自己也會好受不少。”
葉德嘆息一聲,“不過是家里孩子不愿意聽勸,非得自己跑出去闖,現(xiàn)在是能打,但老了,打不動了又該怎么辦?”
“年輕人嘛,總是對自己喜歡的事物有些沖勁兒的。”珩淞給葉德倒了杯茶,繼續(xù)寬慰,“可若是年輕的時候還有余力都不去做,等七老八十了,想著都能后悔終生。”
葉德接過她遞來的茶杯,聞言出聲詢問:“聽珩淞小姐這般感慨,好似有故事?”
珩淞緩緩搖頭,“倒不算是什么故事,不過是幼時頑皮,彼時父母尚在,但常不在家,受二老所托照顧我的鄰家哥哥知曉我的脾性,任我胡鬧,卻又會在我胡鬧完之后替我收拾殘局,并教導我下次應當如何做才不會讓自己碰一身傷。”
說到這里,珩淞還微微勾唇,“說來好笑,有時我竟覺得,這位鄰家哥哥的教導與父母無異,還逗弄過他要喊他一聲爹,哈哈。”
聽珩淞談及幼時趣事,葉德也不自覺放松下來,甚至忘了這次下午茶本應該是來談生意的,跟著珩淞聊起很多嘉明小時候的事。
珩淞靜靜聽著,時不時附和幾句,見葉德越說越多,臉上的表情也越發(fā)柔和,心里估量著這父子倆的矛盾能順利解決的可能性再次翻了一番。
等葉德說完,話題回到嘉明和他的矛盾上時,珩淞才出言點破,“葉叔的拳拳愛子之心我能感受得到,那何不去和嘉明好好聊聊呢?聽他聊聊自己的人生規(guī)劃,聽聽他的理想追求。私以為,嘉明小兄弟能因為喜好的事物反抗,絕不是一時興起,想來也是對自己的生活有了很好的規(guī)劃。”
葉德嘆了口氣,“唉,可這一行又不能一直吃到老……”
珩淞搖頭失笑,“葉叔何必嘆息,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這點我能體會到,但在我看來,子女之福自然也應當由子女自己去創(chuàng)造。”
“與孩子的相處模式就像放風箏那般,適時放手,風箏才能迎風飛得更遠,若是擔心風箏被風刮壞而一直不肯放手,那風箏也只不過是一個骨架糊層紙罷了,不是嗎?”
聽到珩淞的話,葉德陷入了沉思。
珩淞沒有再說話,而是由著葉德自己想想,趁著葉德思考的期間,用虛空終端發(fā)了消息,當然,是神識操控。
珩淞:“差不多解決了,再談完次要的生意就能到場,最后一步準備好了嗎?”
閑云:“有本仙出馬,自然沒問題。”
珩淞:“好好好,我家留云真棒,給個贊!先不說了,我的戲份還沒演完呢!”
瞧見葉德有了動作,珩淞立馬回神,保持得體微笑,“看起來葉叔應該是有想法了?”
“嗯。”葉德點點頭,不過他也沒說是怎么想的,只是將話題拉回到他以為的下午茶重點上,拿出一盒帶來的茶葉給珩淞看,“珩淞小姐,這便是我家的茶葉,你可以看看,若是滿意,我們便可以商討價格的問題。”
珩淞明白這是他們父子之間的事,作為外人的她點到即止就好,于是也就認真扮演著她『大客戶』的戲份,接過茶葉看了起來。
這一部分相比前面的下午茶閑談要來得快一些,珩淞很干脆,先簽了三年的契約,每年收購五成葉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