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落湖旁邊,有溫迪在旁邊看著,艾莉絲確實沒往星落湖里丟她改進過增加了威力的炸彈,但只是陪著可莉玩普通蹦蹦炸彈就已經夠響了。
不遠處的低語森林,珩淞和一個少年聊著天,都在星落湖那邊不斷傳來爆炸聲時為之側目。
“你要是擔心,其實可以去盯著的。”白發少年雙手環胸,看向珩淞的目光十分坦然,與不久前的仇視怨恨不滿截然不同。
珩淞搖搖頭,“有人在旁邊看著,搞不出多大麻煩,倒是你……”
上下打量了一下少年的樣貌,白色的碎發隨著林間穿過的微風而微微晃動,淺金色的眸子前掛著一副黑色邊框眼鏡,頗有學者的風度。裁剪得體的白金色上衫還套著件敞開的米黃色外袍,看起來嚴肅中又帶了絲散漫,又更添一絲研究員的氣質。
總之,跟阿貝多的樣子相差很大,獨有自己的風格。
“放棄去模仿或者替代他人,找到了自己的道路,看來你真的得到了新生。”珩淞由衷為他感到高興。
少年微微一笑,“嗯,雖然很忙碌,但我并不討厭這樣的生活,可莉和阿貝多都對我很好,雖然除了要處理阿貝多的數據,還要給被關禁閉的可莉送吃的,以及處理可莉亂丟炸彈引起的后續麻煩……”
珩淞聽到這就樂了,“上次在龍脊雪山見到你還是在半個多月前,也就是說你來蒙德城的時間只會比這個時間更短,這么快就發現可莉這個小破壞王的體質了?”
少年嘆了口氣,“阿貝多有句話沒說錯,至少目前的可莉,破壞力還不足她媽媽艾莉絲女士的零頭,還在我們能處理的范圍內。至于以后,只能祈禱可莉別跟艾莉絲女士一樣過于跳脫,想炸什么就炸什么了。”
“孩子嘛,天性愛玩,調皮搗蛋些沒什么,但相對應的教育跟上,就也沒什么問題了。別看現在的可莉調皮得緊,該懂的道理,這孩子也是懂的。”
不管是騎士團的西風騎士們,還是艾莉絲和阿貝多這些跟可莉關系更親密的親人,都沒有一味寵著可莉,犯了錯就該受罰,還要去補償自己犯下的過錯。
比如因為亂丟炸彈嚇跑了魚,可莉也會在琴的教導下,認真學習做料理送給漁人作為補償。
該有的愛和教育,可莉都半點沒缺少。
少年點點頭,“確實,被愛包圍的孩子,又有為她的成長思慮周全的眾多長輩,長大了自然不會變成不明事理的人。”
珩淞聽到這話,伸手揉揉少年的頭發,“雖然你的『童年』挺悲催的,但你現在也有親人了。過去的傷痛,即便在漫長時間的撫慰下,依舊會留下猙獰的傷口,但來自身邊之人的關心卻像是某種神奇的藥,能讓這道傷口漸漸愈合,最終變成淡得只有仔細查看才能發現的疤痕。”
或許是因為自己的童年也不太美妙,珩淞說這話的時候比以往都要更真心,“當你漸漸習慣了周圍人散發的善意,你就會漸漸忘卻那道疤痕的存在,等你再回想起來時,你就發現那道疤痕已經淡到你想找都要費些力氣了。”
少年將自己的頭發從珩淞的蹂躪中拯救出來,稍微整理了一下發型,這才抬頭看著她說:“多謝你的寬慰,只是我離你說的那個時日還遠,這道傷口暫時還沒愈合。”
“能理解。”珩淞輕笑,“在旁人眼里的小傷口,只有身上帶了這道傷口的人才知道它到底有多疼。我用了五千多年,那道疤痕也還是能一眼看到,但至少它不疼了。”
“既然暫時消不掉,就當作是給自己的警醒吧。因為切身體會過有多疼,所以,努力讓自己不再受到那樣的傷害。”
少年微微一愣,很快就反應過來,“抱歉。”
“不必道歉,這本就是我先提的。”珩淞微笑著搖頭,“而且正如我所說,那里已經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