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言煜聞言,臉色微變,遲疑片刻,低聲答道:“黃承錫……他被狂人抓走了!”
“什么?!”梁民德臉色驟變,怒火中燒,一把揪住蕭言煜的衣襟,聲音沙啞,近乎咆哮:“你說他被抓走了?你為何不救他?”
蕭言煜神色凄然,聲音顫抖道:“我,我親眼見到那些狂人抓住了他,但他并未被撕咬,似乎是被活捉了……我,我實在無力回天!”
梁民德雙眼通紅,怒火翻騰,卻又無可奈何。他猛地甩開蕭言煜,咬牙切齒道:“該死的狂人!他們想做什么?黃承錫若有任何不測,我誓要讓這群畜生血債血償!”怒火幾乎要將他淹沒:“該死!”雖然心中有一絲慶幸黃承錫尚存一線生機,但更多的卻是對狂人無盡的憤恨。他狠狠地握緊手中的刀,語氣憤恨至極:“狂人,我定要將你們一一殲滅,絕不留情!”
話音未落,四周黑暗中突兀傳來兩聲低沉的吼叫,陰風驟起,竟有兩只狂人自暗影中現身,張牙舞爪,直撲梁民德而來。剎那間,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逼人的殺氣,仿佛連夜色都為之凝滯。
梁民德自聽得黃承錫被擒之事,心中早已壓抑的怒火徹底爆發,他雙眼猩紅,殺意如潮水般涌動,宛如猛獸即將擇人而噬。此刻的他,周身仿佛裹挾著一股森然的死亡氣息,令人不寒而栗。
“給我去死!”梁民德怒吼一聲,刀光閃爍,寒芒四射。他揮刀如電,迅猛無比,刀鋒所至,狂人幾乎來不及反應,便被他一刀斬下頭顱。鮮血飛濺,他的動作卻如行云流水,毫無停滯,緊接著再度轉身,利刃直刺狂人的心臟。
狂人嘶吼,撲向梁民德,然而在他如狂風般的殺意面前,似乎再無一絲抵抗之力。第二只狂人撲倒在地,發出最后的慘叫,隨即再無聲息。
梁民德此時立于血泊之中,氣喘如牛,滿目猙獰。他渾身散發著難以言喻的恐怖氣勢,仿佛整座城池都籠罩在他那滔天的殺意之下,連蕭言煜看得也不由得心生寒意。
激戰良久,城中逐漸歸于寂靜。四人合力,將那三十只狂人悉數殲滅。然而,戰斗的平息并未帶來片刻的輕松,空氣中彌漫著血腥與焦灼,反而令眾人心頭愈加沉重。蕭言煜喘息片刻,額間汗珠滑落,神色凝重,望向旻酉,緩緩道出一個不祥的消息。
旻酉聽后,眉頭緊皺,深思片刻后冷靜說道:“黃承錫既未被殺,說明鄔琊定有其他圖謀,想必是將他當作某種棋子。我們不能輕舉妄動,必須先探明他們的意圖。”
蕭言煜繼續道:“除此之外,小弟方才在城外探得,狂人之軍,竟已奔赴西域。”
此言如一石激起千層浪,四人面色驟變,尤其旻酉,雙眉緊蹙,臉色霎時沉了下來,眸中涌動著深思與不安。
旻酉低眉沉思,片刻后,冷聲道:“果然如此,鄔琊心機深沉,竟欲借狂人之力,圖我等巫術世家之命!他并非只求控制狂人,而是欲斷巫術根基,一舉殲滅我等巫術世家!若巫術世家覆滅,整個天下再無力量可與之抗衡。”
蕭言煜面色蒼白,心中驚懼難安,急聲道:“竟是如此!怪不得當時中南之戰,那些狂人似是專為我蕭家而來。幸得彼時遇旻兄援手,我族方能僥幸逃脫劫難。此番局勢,顯然鄔琊早已暗中籌謀多時,步步為營。”
旻酉聞言冷笑,目光凌厲如劍:“鄔琊雖算計深遠,但終究輕視了我們。千百年來,我等巫術世家何曾懼怕過任何邪物?狂人雖強,若以為能滅我等一族,實乃癡心妄想!前路艱險,生死未卜,但我等絕不能退縮。鄔琊想滅我等巫術世家,便要讓他知曉,我們巫術世家一族并非任人宰割之羔羊!”
顧子螢肅然道:“旻大哥,眼下情勢危急,若不及時趕往西域,旻氏家族恐遭滅頂之災。我們必須立刻行動,絕不能讓鄔琊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