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潮的房間不曾改變,就連他床頭放碗的木墩,也依舊安在。
唯一的變化就是變得更干凈、更整潔了,他那一床破被褥被洗凈縫補,整齊疊放。
摸其手感異常干燥、還帶有陽光暴曬的味道。
房內的土地被二次夯實過,坑洼的油膩污漬不再,反倒成了如夯土墻般的平坦模樣。
墻壁上被鑲了幾枚木戳,整齊懸掛著他的柴刀、木桿、舊衣物,甚至還有用麻繩綁好的雞蛋。
這一切,仿佛他從未離開過,也仿佛他的房屋成為了記載某些經歷的場所。
淡淡的月光映上窗臺,他推開門向外一看,橋西村安在,只是變了模樣。
高聳的牌坊屹立在村頭,由低到高一共三座。
周元有滿級的廣目術,自然看得清上面的碩大字跡。
民間豪杰、鄉野遺賢,功成三甲、新元榜魁,國之羽林、大魏忠勇。
“什么時候立起來的,怎么沒人通知我一聲。”
看到此景,周元心中生出了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情緒,他的到來終究改變一些事物。
再往牌坊之下看,一座較小的建筑已經建成、一座三進大宅也有了骨架,門頭皆有匾額高懸。
羽林都尉周府、周氏家祠。
建筑附近還有人影篝火閃爍,應該在加班營造。
周元離開院落,向著篝火升騰的方向走去,想看看是誰在為他營造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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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的身手,自然不會驚動鄉鄰百姓。
等他借著夜色,潛伏進已經修好的周氏家祠時,突然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大黃叔,你說石頭哥還會回來嗎?”
“二狗你就別成天念叨石頭了,我這耳朵聽的都快起繭了。
再說回來干啥,上京多好啊,他敢回來,我也得把他罵回去。”
“哈哈···,那你可不敢,也不看看你們這群輔兵在給誰修宅子。
要是讓郡署匠造處的官吏知道你敢罵石頭哥,一定把你遣回靖安城繼續服役。”
“是這個理兒不假,但石頭是咱們自己人,那些官吏若敢欺負咱們,咱們就給石頭寫信。
讓石頭調兵遣將,把他們全抓去修運河。”
偏房內不時傳來二狗與趙大黃的說笑聲,甚至還有絲絲酒香傳出。
“老周真是好運道啊,不知怎么就生了個武曲星。
咱們這些鄉鄰也沾光了,往后差役小吏不敢盤剝,日子會越過越好的。”
“那是,我石頭哥自小就仁義,臨參軍前還對我說,若他混出名堂,以后被欺負了就報他的名號。
可我這還沒來得及說,縣尉程將軍便尋到我,給了我一份差事。
還說讓我好好干,莫丟了周榜魁顏面,否則石頭哥會后悔寫信撫照我的。”
“你確實的好好干,要是敢犯渾,不用石頭出手,咱們老少爺們就得在這周家廟里揍死你。”
看見血條的我,選擇打爆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