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霖驚訝的問,“她是自殺?”
“是的。雖然她留下了很多被迫害的證據(jù),比如她有寫日記的習慣,日記里記錄了她欠高利貸被追債的事,連那些人對她的逼迫和侮辱都寫了。而且,從她尸體上查到了別人的指紋,背后還有手掌印,甚至身體里還有精液。但這些只能證明她受到了迫害和侮辱。”
“雖然她極力偽裝得自己好像是被兇殺,但她缺乏經(jīng)驗和常識,從一些小細節(jié)很容易就能推斷出,她是自己跳下去的。”
董霖十分不解的問,“她偽裝成被兇殺?還有人能這么決絕?”
高小祥非常肯定的說,“是的,你別不信,她確實是自殺,但是偽裝成兇殺。”
那天被崔壽找上門之后,劉琴拼死頑強抵抗,才沒有跟崔壽走,只是答應崔壽,一天時間湊兩萬元還給他,就此了事。
如果他們的人再找上門,那就要錢沒有,要命一條。她不介意跟他們拼命,向警察報案,拼個魚死網(wǎng)破。
雖然劉琴害怕崔壽他們會把錄像備份,但她也沒有辦法,她不想再繼續(xù)陷落下去,不然,等待她的眼看就是無間地獄。
劉琴到達跟男朋友約會的地點,那男孩居然破天荒的抱怨她遲到。
劉琴感到十分不解,他們交往了半年,感情一直不錯。
前段時間放暑假,他們在不同的地方實習,還每天電話視頻,甜膩得不行。
逛街的時候,男朋友突然鬧情緒,說不想逛了,要早點回去。
劉琴本來也沒有什么逛街的心情,所以就答應了。
回去之前,她去了趟洗手間。
對著鏡子,她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鼻子竟然歪了,而臉上其他幾處動過刀子的地方,也有明顯的問題,連厚厚的粉底都遮蓋不住。
這讓劉琴感到很崩潰,頓時明白了男朋友為什么態(tài)度轉變那么大,剛才話里的意思好像很丟臉似的。
劉琴做醫(yī)美是在半年之前,做完的效果讓她欣喜不已。看著那精致了許多的臉孔,劉琴覺得總算可以不用為容貌而自卑,可以抬起頭做人了。
可是才過了沒三四個月,一些地方就開始出現(xiàn)瑕疵,必須要涂厚厚的粉才能掩蓋,而且越來越惡化。
她咨詢做醫(yī)美的機構,人家說要做修復手術,不光可以修復瑕疵,還可以讓她更美麗。
劉琴不相信,到網(wǎng)上查了一下,才知道這都是醫(yī)美機構的套路。
一旦入坑,就要在他們那里接連不斷的做,否則好的一兩年,差的就會像她這樣,三四個月變得人不人,鬼不鬼。
可是手術費又得三四萬,她哪里來那么多錢呢?
于是,整個暑假,她的社會實踐就是在娛樂會所陪酒,只求能快點賺到錢。
可是那年莞城被掃黃,江城關一江的會所被查,這個行業(yè)一時變得冷火秋煙。
整個暑假,她低三下四的,也只賺到了一萬多元,離做手術的費用隔著十萬八千里。
在她和男朋友分別回去的路上,那男孩給她發(fā)了條信息,說,“我們分手吧!”
劉琴頓時心都碎了。
本來她還準備跟男孩子商量,讓男朋友幫忙湊點錢,要么把債給還清,要么去把臉孔修復。
可是,現(xiàn)在,她的一切都在往最壞的方向發(fā)展,男朋友要分手,債主在討債,臉孔在歪曲變形。
所有這一切同時發(fā)生,就像在傷口上不停捅刀子,讓她難以承受。
劉琴感覺喘不過氣來,感到深深的絕望和痛苦,感到活不下去了。
她并不是不想活下去,誰不想活著呢?
她也想活得更好,想把債務還清,想把臉孔修復好,將來漂漂亮亮的見人,找個疼愛自己的男人,好好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