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霖突然覺得很暴躁,一種憋了很久突然憋不住要爆發(fā)的感覺。
他之所以買蝦哥的爛尾樓,歸根結(jié)底是不想得罪蝦哥,不想跟蝦哥結(jié)怨,想要息事寧人,只想茍著,等將來自己成長起來再說。
可是,他突然發(fā)現(xiàn),現(xiàn)實生活根本不允許你茍著,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欺善怕惡是人類社會亙古不變的道理。
自己一直忍讓,最后換來的卻是別人的得寸進(jìn)尺,他不想再茍著,該爭取的還是要爭取,該說的還是要說,爭斗過后才可能為自己爭取一線生機(jī)。
董霖問鄭義安,“你跟蝦哥是什么關(guān)系?”
突然被問到這個問題,鄭義安渾身一哆嗦。劉一手找到鄭義安的時候,鄭義安給蝦哥匯報過,征求蝦哥的意見。
蝦哥沒有說別的話,只是囑咐他,不要泄露自己和蝦哥的關(guān)系,不要牽扯到蝦哥身上來。
“我跟蝦哥沒什么關(guān)系。”
董霖輕蔑的一笑,“沒什么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他會把這么大的工程給你做!”
鄭義安頓時啞口無言,這時他的手機(jī)鈴聲響了一下,他拿起來一看,卡上又到賬兩百萬元,他頓時禁不住有些面帶喜色。
鄭義安的注意力被短信吸引,而且收到錢之后,他心里也不慌了,所以就沒有回答董霖的問話。
他現(xiàn)在只想著早點離開,這三百萬就當(dāng)是討回的工程款,而且可以他一個人獨吞,不需要發(fā)給工人。
董霖見鄭義安只顧看手機(jī),也湊近瞟了一眼,鄭義安的手機(jī)字號很大,連續(xù)兩條收款短信都看得清清楚楚。
董霖用腳趾頭都能猜到,鄭義安一定是被人收買了,收買他的人是誰呢?肯定不是蝦哥!蝦哥差遣他們,肯定不用花錢。
但鄭義安一定是蝦哥的人,這個毋庸置疑。就像董霖把工程承包給顧炎明一樣,沒有一定的關(guān)系,好事憑什么給你?又憑什么相信你能干好?
見鄭義安還是不說話,董霖又繼續(xù)說,“你不說也行,你要是不說,我自己問蝦哥去,我就說是你說的,看他這次打你多少板子!”
聽到這個話,鄭義安的注意力頓時被拉了回來,嚇得魂都丟了,但他畢竟是江湖中人,還是沒有那么容易崩潰。
鄭義安死鴨子嘴硬,“我自己的工程款,我自己到工地來討要,還需要他們同意嗎?這不看著工地?fù)Q了老板,你們剛剛開工,我要是不借這個機(jī)會要到錢,以后更加是沒人管了!”
董霖諷刺的一笑,“這個理由倒是說得過去。”說完董霖頓了一頓。
鄭義安聽到董霖這樣說,頓時也松了一口氣。
可董霖馬上又接著說,“但是,正好你們過來鬧事,有人跳坑自殘之后,馬上安監(jiān)局的人就來了!我想問,你這是討債的態(tài)度嗎?你這真的是來討債的,而不是專門來搗亂的?”
董霖沒有給鄭義安喘息的機(jī)會,繼續(xù)向他施壓道,“我倒要去問問蝦哥,這到底是他安排的,還是你們私自跑來的?”
鄭義安感到腿都軟了,如果董霖真的去找蝦哥,蝦哥肯定把他推出來當(dāng)做替罪羔羊,一頓板子打個半身不遂是跑不了的事。
他賺再多錢,落個半身不遂,有命賺沒命花,那也得不償失。
鄭義安環(huán)視一周,董霖仍舊戴著墨鏡皺著眉頭直視他,林建華也惡狠狠的瞪著他,兩人身上都帶著濃濃的殺氣,讓他不寒而栗。
鄭義安可憐兮兮的說,“你們就當(dāng)我今天沒來過,那些工程款我也不找你們要了,這樣總行了吧?”
董霖只簡單說了兩個字,“不行!”
鄭義安站起來說,“我有急事,要趕緊走。我剛才收到短信,我老娘生病了,我要趕緊回去,送她去醫(yī)院。”
董霖沒好氣的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