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玉還沒有回應云之笑時,目光仿若寒星墜地,帶著與生俱來的矜貴與冷厲,緩緩地落在剛進來的言澈身上。眼神猶如寒潭深處的千年玄冰,幽深得讓人難以窺探,又似高空中的蒼鷹俯瞰獵物時的銳芒,無形之中散發著一種令人膽寒的壓迫感,仿佛多看他一眼周圍的空氣都會被凍結,呼吸也會變得艱難起來。
他整個人像一座冷峻的冰山,不動聲色間,讓周圍的氣氛降至到冰點,從骨子里透出來的威嚴與漠然,像是有形的利劍向四周蔓延,讓人不由自主地像安靜下來,當一個聽話的“奴隸”。
“怎么,你也不會叫人了?”
席玉這次的聲音比剛才還要銳利一些,云之笑下意識身子顫栗了一下。記憶里,席玉就一直陰晴不定的。看似很疼自己這個外甥女,禮物送的很多,但情感上并不親近,每次說話的時候口吻就很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古怪,像是藏身在樹葉中的竹葉青,很精致,一雙橘紅色的眼睛也好看,可絲絲絲吐著蛇信子的時候,讓人心生膽顫。
席玉給人的感覺就是這樣的。
所以對著這個小舅舅,云之笑害怕和恐懼居多。哪怕他嚴厲的語氣是對著言澈的,都讓她覺得這話也是沖著她說的。
“小舅舅。”
言澈也恭恭敬敬地喊了一聲小舅舅,溫順的模樣和囁喏的語氣叫人挑不出錯處。
言澈叫完人后,席玉沒再為難他,視線重新落回到云之笑身上,沖著她招手。
手心朝下,動作像是招寵物。
云之笑不太情愿地走過去,面上卻不敢表露出什么。走到跟前的時候,她本來是想坐在單人沙發上的,但席玉抬手拍了拍自己右邊的位置,蘊含著笑意的眼睛中也帶著一絲的不容拒絕。
云之笑眼神閃過一抹抗拒,用牙齒咬了下內唇的肉,才慢悠悠地坐在席玉旁邊。
看著嬌縱的云之笑被席玉治住,言澈生不出一點幸災樂禍的心思。因為他也怯席玉這個人,席玉又很精明,他怕自己露出點啥,被席玉捕捉到。
面對著席玉,他只需要做一個透明的人。
“小舅舅,您怎么有空來了?”
席玉很少來花溪舍,除非席瀅來這邊住幾天的時候,他才會抽出空來看看。
而這陣子,席瀅并沒有來。
“當然是來看看你。”
席玉說著,俯身拿起茶幾上放著的精致的木盒,遞到云之笑手上,“你手術的時候,我在國外,沒趕得回來,這個禮物算是對你的補償。”
“謝謝小舅舅。”
云之笑聲調很平緩,對席玉準備的禮物看起來沒有多喜歡。
席玉也不期待云之笑看到他送的禮物后有多欣喜,沒強調她去打開看看,喜不喜歡。挑了個新話題,“在你進來之前我聽到了一件事兒,你因為顧京墨在針對班上的一個女生。”
云之笑抓著盒子的手一抖。
要是換做其他人來問,云之笑一點都不害怕,但這個人是席玉,被大家評說誰都猜不到他心里在想什么,他卻能一眼洞察你內心的人。
席玉突然這么問,還將學校的事知道的這么及時,云之笑怕他知道了什么,在試探自己。
心里拉響了警鈴,但云之笑也不敢閉口不談,承認了。
“是。”云之笑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看似在吃醋,“誰讓她一轉來就吸引了顧京墨的注意。”
“這樣啊,那你也不至于找一個蠢人來。”
言澈聽了,眼睛眨了一下。
果不其然,依舊是這樣。
席玉也是不會糾正云之笑這樣是錯的。
不管能是云家,還是席家都有些爛。
“可是只有她好控制。”
決定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