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中午,謝槿奚和南杏落果然又恢復了往常的樣子,跟對連體嬰似的,成天出雙入對的。
眾人早已見怪不怪了,紛紛打著哈欠落座,陶聽竹閑得整個人都癱進了椅子里,又被顧遲晚提溜起來坐好了。
“大師兄,我們接下來去哪兒啊?”
閑得快發癲的不止陶聽竹一個,聞子都睡了兩天睡得渾身難受,恨不得出去捅幾個連天會的狗賊活動活動筋骨。
“啊——”陶聽竹剛坐好不到片刻就又滑了下去,抬頭望著天井,長嘆出聲,“我們就不能直接打到連天會的老巢去嗎,死了就……”
顧遲晚表情平淡地從儲物戒里掏出一把小零食堵上了她的嘴,陶聽竹嘎吱嘎吱嚼了半天,總算沒再吭聲。
“別急,我們馬上就到下一個地方了。”
在眾人沉默之際,謝槿奚忽然以最平靜的語言說了件他們最不能接受的事,“連天會的新神,或許是真的。”
“啊?”
聞子都張大了嘴,整張臉都寫著不可能。
“不會吧?他們那新神不就是個幌子嗎?”
他倒真希望那只是連天會的幌子,謝槿奚嘆了口氣,“我和師父說過了,他說的比較隱晦,但還是能聽出來新神這個東西確實是存在的,不管是人是鬼,只要受到的信仰足夠濃郁純粹,就都會成為他們的機緣。”
“而且陳飛也說過,他們的目的是要取代祂。”
陶聽竹兩手架在腦后,終于把嘴里的東西咽了下去。
“說得到簡單,咱們不過一群普普通通的弟子罷了,上哪里拯救這個老天去。”
但謝槿奚只是搖了搖頭,既沒有指責她,也沒有贊同她的想法,反而將目光挪向了另外三人。
“小言,小云,小落,你們三個怎么想?”
昭云低著腦袋,眼睛卻睜得大大的左右亂瞟,活似一個上課被夫子點名的學生。
這三人各有各的小心思,昭云看地,蘇言就看桌子,南杏落則平靜地耷拉著眼皮,倒是誰也沒有說話。
他們之中每個人知道的事情有多不同,但不外乎對新神都是有些了解的,昭云是在第一世經歷所有災難存活到最后的人,蘇言則是因為第二世的一體雙魂讓他知道了太多內幕。
至于南杏落,他知道,卻無法告訴謝槿奚。
他們不說話,謝槿奚也沒催,慢吞吞地啜了口茶。
“又不是一定要你們交上正確答案,只是問問你們有什么想法,別緊張。”
南杏落坐在他身側,卻遲遲沒有聽到熟悉的心聲再度響起,不免有些慌張地選了個最中規中矩的回答,“現在會不會還太早了?單單只靠我們這幾個人的話,完全不能和連天會正面對上。”
謝槿奚點點頭,也沒有繼續等其他兩個人回答,轉而說起了另一件事。
“連天會放到最后解決,這段時間我們先去處理妖皇,趁早把希普賽爾送回去。”
他抬頭望向天井,外面透出一片藍澄澄的天,方方的井口框不下這天地,反倒將他們所有人困在各種條條框框之間。
希普賽爾在這里待得太久了,是時候讓他回到自己的故土了。
“對了。”
在眾人皆沉默不語的間隙,顧遲晚忽然提出了一個問題,
“連天會的前身,應該就是我們在卵色天之下聽到的那個,創神客吧。”
她其實不太確定,畢竟那下面是謝槿奚狀態不好成那樣子也讓他們不要盡聽盡信的地方,可細想這些年的組織團體,沒有什么比創神客更符合了。
最關鍵的一點是,他們都是由外來者組成的。
關于外來者,大家各有各的看法,但無一例外的是沒有人對他們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