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廉和王遠騰在審訊室和孫正陽同時沉默了一會兒。
孫正陽的表情在這短短的幾分鐘之間甚至可以用“變幻莫測”這四個字來形容,很難想象他到底進行了什么水平的內(nèi)心掙扎。
但是當他醞釀出一個要開口的表情時,岑廉感覺這趟肯定是不會白來了。
“報告政府,我要檢舉!我要立功!”孫正陽把這段時間學來的詞全部運用了出來。
王遠騰正在喝水,差點被他突如其來的高聲驚呼嗆到。
他很快平復(fù)了表情,清了清嗓子問:“你要交代什么?”
“我要交代兩個制毒販毒的團伙!”孫正陽斬釘截鐵。
岑廉估摸著這家伙應(yīng)該是意識到他是現(xiàn)在最有機會拿到重大立功表現(xiàn)的人。
而且看上去他即將被國安、刑警和緝毒三大組織包圍,就算是交代了,自己和家人也能得到很好的保護。
這下就連門口站著的于輝都有些站不住了。
他雖然知道孫正陽身上有點東西,但沒想到他居然還能牽扯出兩個制毒販毒的團伙出來。
岑廉示意王遠騰先繼續(xù),自己出門找到于輝。
“于隊,這事我可能得上報市局,如果真的涉及毒品交易,那么緝毒支隊那邊應(yīng)該也要參與。”岑廉忽然有種預(yù)感,這次的收獲應(yīng)該遠不止毒品那么簡單。
“這是當然,”于輝看著坐在審訊室里的王遠騰,“我先進去幫忙審訊,你去報告吧。”
他知道這案子對于康安市局來說很可能是這一整年最值得重視的。
于輝說著走進審訊室,岑廉則上樓去找吳康正吳副局長。
這位分管刑偵的副局長對他已經(jīng)很熟悉了。
畢竟這段時間最令人頭疼的幾個案子,都是岑廉折騰出來的。
岑廉走后,守在門口的兩個國安警察小聲聊天。
“這起碼得是個集體一等功了吧。”其中一個小聲問。
“說不定還能有個個人一等功呢,”另一個滿臉羨慕,“不是說這位岑隊號稱送功童子嗎,怎么沒給我們送兩個。”
“我們現(xiàn)在辦的案子,最初不就是人家岑隊送來的,等案子結(jié)了,咱們說不定也能蹭個集體二等功。”最開始說話的那個終于意識到什么。
“對啊!”另一個也激動起來。
岑廉當然不知道自己這個送功童子的人設(shè)再次被加固了一些,此時他正在辦公室里坐著,等待緝毒支隊的支隊長秦業(yè)偉過來。
“你們這個案子我以為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沒想到還能再牽扯出新的線索,”吳康正看著岑廉,也很感慨的樣子,“怎么樣,第一次接觸這種復(fù)雜的間諜案,是不是覺得他們好像無處不在。”
吳副局長倒是真沒猜錯,岑廉此時就是在思考這個問題。
為什么從蛛絲馬跡中牽扯出這個案子之后,其他許多案子也能發(fā)現(xiàn)和這個案子有些關(guān)聯(lián)。
“吳局,我確實有這種感覺,”岑廉實話實說,“就像這個被攪碎分尸的案子,我最初也沒往這方面考慮。”
“有關(guān)聯(lián)才是正常的,”吳康正對岑廉還是比較欣賞的,這才專門解釋道,“犯罪分子之間,除了那種純粹的激情犯罪,他們也是有圈子的,當你連著蘿卜帶出泥的直接誒將這個圈子的最中心的那一根拔出來,你會發(fā)現(xiàn)許多刑事犯罪的案子都和最中心的這根蘿卜有關(guān)系。”
岑廉的確第一次接觸這種情況。
但他也能理解吳局這話的意思,因為一個并非激情犯罪的團伙,他們無論做什么都有目的。
為了達成這個目的,各種不同層級的犯罪分子會逐漸因為利益或其他原因被他們吸引,從而滋生出一系列的犯罪。
外來的犯罪分子總歸是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