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省境內,天氣濕潤。
似乎也受到了一點回南天的影響,岑廉經過其中某座叫不上名字的小鎮時打開了車窗,感覺就連空氣都是濕潤的。
新鮮的空氣將車內亂七八糟的難聞氣味置換出去,唐華瞇著眼睛看遠處的山,順便看了看時間。
“我居然睡了五個小時!”他的語氣相當震驚。
車上現在的環境只能用嘈雜來形容,岑廉不斷切換監控視頻的聲音,曲子涵根據要求敲擊鍵盤的聲音,王遠騰打電話跟圳市還有滇省這邊滄市警方,以及武丘山那邊溝通的電話聲此起彼伏,幾乎沒有安靜下來的時候。
唐華作為其中唯一一個暫時沒什么事的閑人,當仁不讓的縮在后座的角落處睡著了。
岑廉活動了一下脖子,看到唐華開始東張西望。
“別看了,咱們現在已經到滄市了,”他指著電腦上已經不再有任何變動的監控視頻,“我們最后確定,商文乾一伙人是從耿馬和滄源一帶進山,當地的武警和民警在邊防的配合下已經開始封山。”
雖然不能確定現在商文乾到底有沒有離開境內,但他們已經拿出自己最快的速度,花了整整一天一夜的時間確定了這個團伙最后進山的位置。
也算是意料之內的,商文乾在抵達滄市之后耽誤了幾天時間,是在將近三天前離開耿馬縣最后一個攝像頭監控范圍的。
中間他們做了什么,滇省和滄市的民警們已經分出一部人開始著手調查。
武丘山在岑廉他們抵達耿馬縣的時候打來電話。
“我們已經根據你們提供的線索找到他們車輛最后一次出現的位置后,當地警方根據他們的行駛方向,憑借經驗繼續追蹤了一段時間,在一座村寨附近找到了目擊者,目前基本能確定他們的進山地點。現在武警和當地的公安、緝毒警都在滇省緝毒總隊的趙總隊長指揮下鋪開搜山,我跟齊延先進山了,晨曦在山下等你們匯合。”
時間經不起一點耽誤,線索一經確定,滇省警方 就當機立斷的開始拉網式搜捕。
雖然暫時無法得知他們到底出動了多少人,但荷槍實彈是必然的。
這伙人手中有大量的武器,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岑廉雖然和這位趙總隊長未曾謀面,但是他身為滇省的緝毒總隊長,想必有足夠豐富的作戰經驗。
比起他們這些沒怎么見過世面的內陸地區警察,這位趙總大大小小指揮過的禁毒戰役,恐怕比岑廉在派出所時候參加過的社區禁毒宣傳都要多。
武丘山說最后幾句話的時候信號已經有些弱了,等電話掛斷之后,岑廉看了看時間。
現在已經接近晚上十點,距離他們從康安市出發坐上飛機已經過了整整24個小時。
他們現在的進度已經有些慢了,才剛剛確認他們上山的位置。
商文乾這伙人雖然要帶著貨物出境,但就算速度再慢,這個時候大概也靠近邊境線了。
“我看了一下這一帶的地圖,”曲子涵調出了衛星地圖,“這里的植被實在是太密集了,我們攜帶了熱成像設備的無人機很難精準捕捉到他們的位置。”
“很正常,最終還是要靠人來搜索,不過武丘山在那兒應該能幫上不少忙,他對蛛絲馬跡非常敏感,說不定能發現點什么。”王遠騰并不是第一次參與這種搜山,康安市就在云嶺山脈邊上,碰到有些悍不畏死敢往云嶺山沒有開發的地方跑,他們也得幫忙搜山。
不過滇省的山,對他們來說還是陌生的。
最陌生的大概是,當他們終于抵達山腳下的臨時作戰指揮部找到袁晨曦的時候,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一只大蜘蛛襲擊了。
唐華作為那個倒霉鬼,仿佛通了電一般將蜘蛛甩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