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廉在市局的審訊室見到了蘇柯。
在此之前他一直以為應該是那個喬斌投降了,沒想到居然會是他。
這人比想象中的更加惜命。
王遠騰和武丘山過來一起幫忙審訊。
這個案子本身就是岑廉他們負責的,所以在審訊這方面,市局并沒有過多插手。
進審訊室之前,岑廉透過玻璃去看蘇柯,發現他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平靜,反而有些緊張的左顧右盼。
他的身上并沒有案底,大概還是這輩子第一次進入審訊室。
岑廉覺得自己好像有些高估了這種殺人犯的心理素質。
“進去吧,”武丘山催促了一聲,“審他估計要費不少功夫?!?
王遠騰依舊是一副樂呵呵的樣子,手中端著保溫杯。
這個案子他雖然東奔西跑了幾回,但是在吳局介入之后他也輕松不少,所以現在精力還算飽滿。
岑廉點頭,推門而入。
市局審訊室的大門有些陳舊了,推開的時候發出“吱呀”的聲音,驚動了正在審訊室中等待的蘇柯。
岑廉觀察了一下他的容貌,發現他并沒有想象中的健壯。
“姓名?!蓖踹h騰自覺地開始走流程。
“蘇柯?!弊诒涞膶徲嵰紊?,蘇柯的表情非常不自在。
岑廉從他的神情變化中品出了一點東西 ,那就是他從沒想過自己殺人之后的后果。
這樣的人要么是極其沖動,要么是極度自負,岑廉估計這個蘇柯應該是后者。
王遠騰進行過一系列的常規問話之后,蘇柯已經有些來不及了。
他幾乎是迫不及待地主動問道,“你們到底是怎么確定我們就在山里的!”
似乎是不相信自己的設計那么快就被戳破,他盯著岑廉三人的表情異常激動。
“也沒人說過確定?!贬ь^看了他一眼,“你安排人試圖監聽我們手機的網吧,在臨山分局搞事的喬斌,一直不能確定是什么時候被綁走的王艷珍家附近我們都安排了人手,搜山的只是其中一部分。”
蘇柯的表情變得十分難看。
“你們這是人海戰術!”他咬牙切齒地說著,“這不公平?!?
正在喝水的王遠騰差點一口水噴出來。
“你也三十多歲了,難道還不知道我們警察從來都不和犯罪分子講公平?”他實在忍不住,于是把這話說出口。
“你不會以為我們跟電視上一樣,被你設置的各種障眼法牽著鼻子走,最后才發現你們其實就在山里,等到最后才開始在山里尋找你們的蹤跡吧?!贬行o語,他第一次不想繼續審訊下去了,“你別告訴我你在那個網站上接到的前兩個單子都是用這么愚蠢的方式完成的?!?
蘇柯明顯有些震驚。
“你覺得我們為什么會出動那么多人來抓你?!蔽淝鹕嚼浜咭宦?,“你對網站了解多少?”
蘇柯還是保持沉默,顯然不想再交代更多。
“我覺得有必要和你講講什么叫買兇殺人,什么叫故意殺人。”武丘山看他垂著頭陷入長久的沉默,知道他此刻不過是死鴨子嘴硬。
綁架人質被當場抓獲不一定能判到死立執,但是再加上前面的兩個案子,他可以說是必死無疑。
但如果讓他感覺還有一點生還的可能……
這就是武丘山現在的審訊思路。
他正在試圖讓蘇柯以為自己是買兇殺人中被買的那個兇,如果積極交代也有死緩的可能。
蘇柯緊緊咬著嘴唇,岑廉從他的表情中能夠看出他此時正在天人交戰的心理活動。
“我知道的不是很多。”最終,蘇柯抬頭了。
他直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