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懷龍找的人在兩個多小時之后抵達山中,此時他們已經完成在附近的搜索,又在一棵距離案發現場至少有一公里的地方發現了同款顏色。
在暫時無法確定這到底是什么東西的情況下,趙懷龍帶著岑廉他們先去了山里的那座廢棄工廠。
“這地方是這一帶山里唯一一片比較平整并且有水源經過的空地,以前是個小型的工廠,據我所知是制造一些襪子毛巾之類的東西,規模很小。”趙懷龍給他們介紹這個工廠的情況,“工廠建在山里不是因為什么保密因素,是當時剛剛改革開放,很多政策方面有些反反復復,這個工廠的老板害怕出問題就偷偷把工廠修在了山里,后來政策穩定就搬走了,在這里生產的時間并不長。”
岑廉沒有經歷過那個時代,但是通過趙懷龍的描述也猜到了這座工廠是什么時期的產物,難怪會修在這個交通不怎么便利的地方。
趙懷龍深一腳淺一腳的走了幾步,又指著工廠大門前一條已經荒廢的路說道,“這是當時的工廠為了把貨拉出去專門弄出來的土路,底盤低點的車都開不上來,我們剛剛是從案發現場過來的,所以沒走這條大路。”
想在山里修條好走的路并不容易,岑廉看著那條坑坑洼洼凹凸不平的土路,覺得在這上面開車能把他們全顛吐。
工廠能看出確實已經荒廢了很久,里里外外都已經被當地生速度極快的植被占據,只有廠房內部能看出近期還有人來過,按照趙懷龍的說法,是七八月份上山撿菌子的村民躲雨時候留下的痕跡。
“我叫的人一會兒就從這條路上來。”趙懷龍招呼他們在廢棄廠房稍等片刻,自己出門繼續聯系人。
岑廉不是很確定他到底叫了個什么人上來,但看趙大這么有把握的樣子,感覺這人大概不會是個江湖騙子。
“這廠房真的好古老,”一個跟他們一塊過來的研究生好奇地四處觀察,“和那種八十年代電視劇里的樣子特別像。”
“差不多就是這時候修建的,”支援大隊為數不多的八五后王遠騰負責起講解的職責,“你們現在去咱們省的一些山溝溝里,還能看到當年留下的三線工廠,比這里大得多,甚至還有工廠自己的電影院和學校……”
唐華聽了一會兒,有些疑惑。
“不對啊,王哥上學的時候也快21世紀了,他從哪兒知道的這些。”他問岑廉。
“不止他知道,這些我也知道,你岳哥更是倒背如流,”岑廉嘴角抽搐了一下,“想必王哥的父輩也很喜歡跟他講‘我年輕的時候也是xxxx’。”
武丘山聽到岑廉這話有些無奈的扶額,倒不是他不愛聽這些,而是他老爹和戰友們每次喝酒吹牛說的都是差不多的東西,他記憶力超群,早就已經可以倒背如流了。
“廢棄廠房這邊沒看到這種紅黑色的東西,”武丘山和袁晨曦以大門為分界線左右檢查了一遍,再沒發現其他和顏色相關的東西。
“這應該不是一般的顏料,”袁晨曦檢查完之后開始研究他們提取到殘留顏色,“基本能排除水粉和水彩這類水性顏料,要么是油漆要么是油彩,這就不太好區分了。”
“我覺得更像是油彩,”幾個研究生里唯一的女生弱弱開口,“我小時候學過一點油畫,這個顏色比起油漆更像油畫顏料。”
這些就有點在岑廉的知識盲區了。
“如果是油彩就更奇怪了,總不能真有美術生跑到這地方來寫生吧!”曲子涵不可置信地說著。
岑廉想起自己剛剛腦中一閃而過的臉譜,終于知道為什么自己在看到這些顏色的時候會產生類似的聯想。
“你們有沒有覺得這種顏色的分布很像京劇臉譜?”他回想著自己這兩天無意中刷到的一些視頻,還是把自己的想法說出口,“紅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