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擾項很多的案子,對我們來說最重要的反而是尸檢和痕跡上實實在在的線索,”岑廉稍加整理自己方才的思緒,“假設我們看到的面具還有風水相關的內容全部都是干擾項,那么這個案子現在最重要的是殺人性質,在排除所謂‘正義審判’的前提下,最終還是要在情殺和仇殺中確定。”
唐華撓了撓頭,“所以我們兜兜轉轉又回到原點了。”
“也不至于是原點,”林湘綺拿著手機的手頓了頓,“報告發回來了,根據尸體周圍發現的昆蟲計算,尸體內部的蛆蟲和外部環境的蛆蟲存在代差,大致是一個月左右,所以尸體確實是被二次埋葬的,并且時間間隔在一個月左右。”
等了幾個小時等來的報告確實給他們提供了全新的線索。
“其他報告今晚出不來,早知道他們那么迅速我就不折騰了,”林湘綺無奈地收拾好被褥,“走吧,咱們回賓館。”
原本她以為要在這里等到兩點多,沒想到永昌市局的效率如此之高十二點半剛過就把檢驗結果發過來了。
唐華如蒙大赦,趕緊幫忙收拾東西,等從解剖室離開才感覺自己的體溫終于恢復正常。
“一個月后突然把人挖出來埋在這么個‘風水寶地’,還專門搞個儺戲面具掛在樹上,一般人可想不出這種離譜的操作。”唐華搓了搓胳膊,忍不住吐槽道,“搞得那么花里胡哨,也不知道圖什么。”
“圖警方的思路也被他帶歪。”岑廉已經感覺到他們的思路有點被帶歪了,“一直到報告出來,我才反應過來自己居然一直在預設這是個手中有好幾條人命的連環殺人犯,而且還是一個案子都沒被人發現,反偵察能力強過偵察兵的那種。”
要是他真的每次殺人都要這么費勁的找個風水中的煞位,再精心剝下臉皮制作成儺面,最后把人和儺面都隱藏在深山老林最隱蔽的地方不被人發現,岑廉會覺得這個世界瘋了。
除非這人是極度社恐型的反社會人格。
岑廉把這個糟糕的念頭趕緊從腦海中甩開,立刻做出新的判斷。
“我目前懷疑他二次埋葬的目的反而是為了更好的藏尸。”這是一般兇手轉移尸體的主要原因。
如果排除這些繁復的干擾項,那么這個兇手的一些行為,仔細想想似乎和一般的殺人犯也沒什么區別。
“照你這么說,他又為什么要把面具掛在樹上?”林湘綺在回自己房間前看向岑廉,“他這個行為或許有誘導我們警方的目的,但這個兇手做這一切不可能只是為了掩飾和隱藏。”
岑廉沉默著來到自己房門外,唐華站在他身邊,發現他一直都不開門。
永昌市局經費有限,這次他倆住一間。
“要不,咱們先進去?”唐華搓著胳膊。
岑廉這才回過神來,趕緊打開房門讓唐華進去洗熱水澡。
而他此時在想一個問題。
假如田春海有對他恨之入骨的仇家,到底會是什么身份?
刑偵:我能看到犯罪記錄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