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唐華說起帶貨主播,岑廉終于想起自己到底忽略了什么。
“你們查田春海帶過的假冒偽劣產(chǎn)品查出點什么名堂了嗎?”他問辦公室里的人。
“還以為你把這件事忘了呢,”曲子涵這次沒從電腦后頭探頭,而是拿著一份資料走了過來,“這是偽劣產(chǎn)品名單,梁大隊里的民警正在查,這幾個標紅的是我重點懷疑的,交給于野他們?nèi)ゲ榱恕!?
岑廉這幾天一直沒看于野尤佳明他們,聽到曲子涵這么說才想起他之前安排的工作。
“這幾天真是忙的人都糊涂了,”岑廉揉了揉眉心,拿起曲子涵給出的名單,著重看了她標紅的部分,“這其中怎么有個紅的發(fā)黑的?”
他一眼就看到名單里有個紅到快要發(fā)黑的,仔細看過去發(fā)現(xiàn)這上面寫著“雪立平”三個字。
“這是一種號稱能夠迅速降低血壓的保健品,是以前一種叫做‘雪永平’的設(shè)計虛假宣傳的保健品換皮重生的。”曲子涵顯然是專門查過關(guān)于這個保健品的事情,“我一拿到名單就覺得這東西問題最大,以前有的是這列保健品間接導(dǎo)致高血壓患者停藥出事的案例,所以我覺得這款保健品出問題的可能性最大。”
岑廉此時已經(jīng)看完了名單,同樣覺得名單里這種保健品確實最可疑。
“這東西真有人買啊。”唐華揉著自己的胳膊湊上來看,“怎么看都是智商稅啊!”
“下沉市場這種東西還是挺有市場的。”王遠騰收拾停當準備出門,聽到唐華問起來還是解釋了一句,“有些老人寧愿買這種非常貴的保健品,也不愿意聽醫(yī)生的老老實實吃藥,他們甚至認為醫(yī)生都是在騙他們。”
唐華咧了咧嘴,“這種事咱們岑哥肯定很有感觸。”
岑廉腦子里正在回憶以前在社區(qū)上門就差直接跪下來求老人家不要花錢買詐騙產(chǎn)品的時候,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
“那可太多了,線上的我們還能看到,線下那真是防不勝防,我轄區(qū)里有一伙人專門上門推銷,陪吃陪玩陪跳廣場舞,一年兩次陪旅游,哄得老人家五迷三道什么都買,勸又勸不動,他們也只是推銷沒有犯法,我們也沒辦法,只能讓社區(qū)和街道盡量多搞科普活動。”岑廉現(xiàn)在說起這些依舊覺得十分頭疼。
他做基層工作的時間比做刑警破案的時間還長,一說起這種事也是滿肚子苦水。
“完了,把老大的話匣子打開了,”曲子涵忍不住笑出了聲,“這個‘雪立平’的訂單是我在查,那七個用戶的身份信息馬上就好,這邊的第一輪篩選也結(jié)束了,估計晚上就有結(jié)果。”
岑廉一直知道曲子涵做篩選并不是人工挨個看過去的,第一輪第二輪都是程序自動篩選,所以他沒問為什么會那么快,反而是想起另外一件事。
“這個不著急,我估計大概率用不上,”他看了看時間,“等高教授過來,他們的調(diào)查方式應(yīng)該指向性更明確。”
命案嘛,最重要的當然是尸體。
在高教授抵達之前,閆麗娜的身份最先被永昌市局派出去的民警們確認。
他們根據(jù)假體上的編號找到永昌唯一的三甲醫(yī)院,從手術(shù)記錄中確認了閆麗娜的身份。
岑廉暗中腹誹,心說這詐騙犯還挺惜命,做手術(shù)選的都是當?shù)氐拇笕住?
“人是在二十六天前失蹤的,和尸檢報告中的死亡時間對得上。”武丘山從實驗室回來的時候給岑廉帶回了這個消息,順便還帶回來一塊漆黑且厚重的固態(tài)硬盤。
岑廉只花費不足0.5秒就猜出這硬盤里面是什么。
“確認失蹤時間之后,永昌市局這邊找監(jiān)控的速度特別快,甚至讓我覺得他們其實是蓄謀已久。”武丘山斟酌著用詞,“而且有些迫不及待的意思。”
“看來你徹底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