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大家都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聽到楊廠長的話還是有些難受。
“楊廠長,非得這樣嗎?咱們軋鋼廠的情況跟別的地方可不一樣啊,這么多年來,沒有耽誤生產,也沒有搞什么冤假錯案。
不僅如此,還建造了咱們軋鋼廠自己的家屬樓,其他的,就算是職位職級晉升,也都是按照規定來的。
哪像有的單位,靠搞批斗升上去的。
對了,咱們還保護了那么多被批斗的人,非得要這樣嗎?咱們廠真的有調整的必要嗎?”
“就是啊,廠長,當初剛起風的時候,我們這些人本來都想跟你一塊兒打掃衛生了,是李廠長跟你,在那種情況下維持住了軋鋼廠的工作。
沒有使軋鋼廠陷入內斗之中,我們也跟著李廠長開展工作。
現在要撥亂反正,我能理解,畢竟當初的確有不少人是被無辜弄下去的。
就像廠長你,你工作干的如何我們都看在眼里,可是就以工作不力的理由把你給弄下來了。
現在撥亂反正,你回來是沒問題的,可是李廠長,他犯什么錯了?當初他頂了你的位置,是他占便宜了。
可是,這認命也是上面發下來的啊?
現在當初下任命的人下去了,他的所有任命都要推翻嗎?這其中,正常的任命也是不少的吧。
這也太不合理了吧?”
一名以前楊廠長的心腹說道。
之前的時候,他們聽從楊廠長的勸說,轉換門庭,在李廠長手下做事,這十年崗位職級也都有變動,升官的不在少數。
這一下子就要打下去,誰也受不了啊。
“唉,這咱們能有什么辦法呢?當初起風,不也是一句話就把我整下來了嗎?現在風停了,肯定得把之前弄下來的再弄上去啊,這有人上就得有人下。
這不是咱們能夠決定的。”
楊廠長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大家稍安勿躁,我相信組織不會讓踏實肯干的人吃虧。”
楊廠長看向眾人,眼中閃過一絲堅定,
“不管怎樣,我們都要堅守崗位,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至于以后的事情,就交給組織去評判吧。
再說了,真要說功勞,誰沒有功勞啊?不說別的,就前陣子唐山大地震,震后救災的時候,那是去了多少人啊?
這其中,風暴期晉升的干部也不在少數,他們的功勞就不是功勞嗎?
可是那有什么用?該下來的不還是下來?”
眾人聽后,心情稍微平復了一些,但還是難掩擔憂之色。
楊廠長心里明白,這場撥亂反正的風波恐怕還會持續一段時間,但他堅信,只要大家團結一心,軋鋼廠一定能夠度過這次難關。
……
楊廠長在會上并沒有談論孟凡。
實在是孟凡有些不好處置。
可以說,要是沒有孟凡,那么嚴重的大地震至少得傷亡好幾萬吧?
作為大地震的吹哨人,拯救了上萬人,這功勞跟參加震后救災的人的功勞可不一樣。
要是處置了孟凡,那還得了?但是呢,孟凡在風暴期,雖然職務沒動,依然是軋鋼廠工人文工隊的隊長,但是職級什么的,也是按部就班地走著呢。
再說了,孟凡在前一陣子還收到了李先生頒發的人民衛士的獎章。
你把他處置了,你想干什么?
但是不處理吧?也有些勉強。
現在剛剛開始撥亂反正,一大批的人需要回到原來的崗位,但是限于種種原因,或者說有人覺得自己之前受委屈了,想要換一個好一點的崗位作為這十年的補償。
換個崗位怎么了?我有這個權利啊,這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