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待一個人的殘酷方式,不是殺死他,而是慢慢折磨,看著他痛苦死去。如果施展這種手段的人抱持愉悅的心情來欣賞受刑者的苦難,此人必然是殘忍的魔鬼無疑。
萬幸,用腹瀉和閹割的手段來對付扈呈祥這樣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風彬心中感到十分不安甚至莫名產生了一種負罪感。他有很多理由快刀斬亂麻般結束掉扈呈祥的性命,但是他做不到。他一直銘記魅影反復對他強調的話:扈呈祥不應該死在他的手中。可是,如果不對惡貫滿盈的扈呈祥施以懲罰,他便對不起自己,對不起死去的兄弟,對不起那些受害者,更對不起那些潛在的受他荼毒的普通百姓。
官家想放過扈呈祥,不追究他的罪責。天理卻容不下他繼續逍遙快樂,作惡多端。
“為什么不殺死姓扈的老禍害?”他跟魅影從扈家莊園出來以后,這成了是他不時面對的問題之一。每到此時,他總是在提問人不解的目光中輕輕搖頭,“他不該死在我手上。”他回答,臉上的玩浮之氣盡去,取而代之的是成熟穩重。
經過無數次的血與火的洗禮之后,風彬不想手上再沾血。
但是,現實再次證明,他的這一想法是不切合實際的空想。當他帶著魅影和芮蘭,搭乘最早一班航班降落在蜀都國際機場的時候,就注定了他們要再次面對流血。
三人一下飛機便直奔慈云庵,在離慈云庵不遠的山路上,風彬隱約聽到了呼救聲。仔細諦聽之時,魅影已經發現了躺在路邊山溝下面的小尼姑。
“玄清師妹!”魅影驚呼一聲,身形飛掠,轉眼間便把小尼姑玄清抱上山路。
“怎么回事?”看著衣衫凌亂,身上多處擦傷的玄清小尼姑,風彬認為她又遭遇了壞人非禮。凝神感知四周,并沒有危險氣息。
“慈云庵遭受攻擊,天龍寺的那幫禿驢找事。”玄清咬牙忍痛接受魅影的傷勢檢查,邊回答風彬的問題。
風彬微瞇著眼睛,打定主意要狠狠教訓天龍寺的和尚一番。
“靜宜師父來的那天,天龍寺的和尚得了消息。靜普和尚帶著一群武僧,把慈云庵圍了個水泄不通。一群流氓混混,斷了慈云庵的水電,要把我們餓死渴死。靜安師父和靜宜師父跟他們理論,他們仗著人多,把兩位師太打敗了。鳳凰師妹也受了傷。”
玄清掙扎著站起來,一瘸一拐的走了兩步,疼的呲牙咧嘴。
“你的腳踝受傷,走不了了。”魅影冷冷的給出了診斷結論,“天龍寺的禿驢,這次要給他們一個教訓!”
“他們為什么圍困慈云庵?”風彬問道。
“他們要我們交出宿施主,我師父不答應,雙方便動起手來,至于真實原因,我不清楚。”
風彬抬頭看了看遠處山峰上若隱若現的天龍寺大雄寶殿的尖角,“玄清師妹,你準備去哪里?”
“下山報警,和尚們不知道用了什么招數,我們的電話、手機、網絡都無法用了。”玄清冷吸了一口氣,“一群禿驢,這一次上了手段,要把我們趕盡殺絕。”
“有人受傷嗎?”風彬有些擔心。
玄清的回答讓在場的人心都揪了起來,“靜安師父和靜宜師父都受傷了,好像是骨折。鳳凰師妹胳膊被劃了一刀,沒傷到骨頭。你們來了,就太好了。”
風彬點點頭,轉身跟魅影說道,“姐,你跟蘭姐照顧好玄清師妹,我上去看看。”
“你小心點!”魅影脫口而出,牽掛之情表露無疑。芮蘭張了張口,把嘴邊的話硬生生咽了下去,默默答應,架起玄清,“我們回去!”這句話,芮蘭說玄清,也是說自己。
風彬快走了幾步,轉眼便消失在山路盡頭。在慈云庵的外面,天龍寺的和尚們在庵門外已經安營扎寨,正午時分,兩個和尚正在簡易地飯棚里做飯,